房间内的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辽皇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蓝衣老者：“什么秘术……能被反噬到这种地步？”
他不是不懂修行的人，也了解过很多厉害的害人邪术，害人不成遭遇反噬这种事情并不新鲜，但一个化元境的高手，能被反噬到身死道消、魂飞魄散……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蓝衣老者面色沉重：“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这样，就算对方身边有强者守护，最多也不过就是遭遇重创罢了，像现在这样，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辽皇再次将目光投到如同死人的萧擎道身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擎道依旧一言不发，泪水顺着眼角再度流淌出来。
辽皇见状，也没有再度逼问，挥挥手，让房间里其他人先离开。
只剩下他跟蓝衣老者两人时，辽皇问了句：“楼长老的目标，是宋煜吧？”
先前大长老的两个亲传弟子还搁那调侃来着，说楼长老对萧擎道这位大师兄好的过分，听闻受伤，立马过去探视和照顾。
既然如此，伤了萧擎道的宋煜，自然会成为楼长老的眼中钉。
只是那宋煜虽然强大得他都有些意外，但也没道理拥有反噬楼长老这种化元境高手的能力啊？
这时萧擎道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辽皇看着他，轻声道：“朕知道让你回忆起当时画面很残忍，但你要清楚，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想要报仇，终究还是要靠大家一起想办法。”
“唉！”
萧擎道长长叹息一声，没有直接说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还需要缓一缓自己的情绪。
“我本是妖，无名无姓，当年来到这人间，有幸与她相识，若按照你们人类的视角，她不是个好人，性格偏执，心狠手辣，任何得罪到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辽皇跟蓝衣老者相互对视一眼，默默坐在床前。
萧擎道声音很轻：“曾经我们还处在过对立关系，她那会儿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要跑来斩我这头神魂境的大妖……”
蓝衣老者虽然早已知晓萧擎道魂体是妖，听闻这句，也忍不住瞪大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辽皇同样是一脸震撼，他虽然也知晓很多事情，但也真没想过，这个算是他晚辈，与他还有一定血缘关系的宗室子弟，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
神魂境！
那是一尊真正的妖仙啊！
萧擎道却像是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像魔王和屠魔勇士之间的故事一样，我当时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小姑娘，巧的是我当时对人类文化产生了极度浓厚的兴趣，她呢，也很聪明，发现实力远不如我，当机立断，说愿意留在我身边，做我侍女……”
萧擎道那张木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温柔。
他喃喃道：“后来我们朝夕相处之下，越来越具备人性的我，和不在意我是妖的她，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多年以后，剑仙子与人斗法落败，为庇护她亲手创造的世界生灵，一剑断仙路，绝地天通。又丢出九枚印章，封印了我们这些所有对她心存恶意的人或妖。”
“我们两个被封印到一起，不知过去多少岁月，我先从封印中觉醒，但当时太过虚弱，教主差不多也是那时候醒来的……”
蓝衣老者轻轻叹息一声，想起当年，他跟教主亲如兄弟，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教主灵魂是妖，等到后来知道，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人如何，妖又如何？
只要没有伤害他，还对他好的，管他是人是妖。
“我让教主先想办法离开，然后又帮着她……从封印中挣脱开，我又用了不少年，才终于脱困，我们两个不是夫妻，而是真正的道侣！”
萧擎道依然诉说着：“她哪怕经历了转世轮回，性格也丝毫未变，听说我受伤，勃然大怒，说什么也要用秘术把宋煜给咒死，我是反对过的……如果当时能够再坚决一点，就更好了。”
说到这，他眼里的泪水再度流淌出来，喃喃道：“我如果坚决不同意，她也不会继续坚持……可我没有，我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被反噬业火给烧死，眼睁睁啊！”
蓝衣老者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尽管从辈分上来说，萧擎道属于他的晚辈，但按照人家的修行辈分，比他这种“后生晚辈”不知高出多少代。
闻言忍不住问道：“我只听说过用秘术杀人，若是实力不够强大，会遭遇强烈反噬，但这反噬业火又是什么？”
萧擎道沉默了一下，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对方身上拥有十分特殊的气运，我不清楚是什么，但一定非常厉害！”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修有至高无上的术法，专门克制这种暗中的算计。”
“施术者一旦失败，前者是受害者的气运之火反噬，后者……是施术者自身的业力之火。”
“反正不管哪一种，都足以说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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