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大家的反应。
他住在孜园桥。
今天晚上，李治百和颜良都不在。
陈思琦回来以后，陪陆严河一起看大结局。
看到赵灵儿死了，陈思琦都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她并不知道这部剧每个人的结局。
她没有问陆严河，陆严河也没有说过。
陈思琦震惊地看着陆严河，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然后，在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了一句撕心裂肺的尖叫：“陆严河，我草你大爷——我草草草草草——你把赵灵儿还给我——啊啊啊啊——”
陆严河在那一刻，久违地想起了自己穿越过来之前，在网上刷到过的一些视频。
那一天，某个顶流突然官宣谈恋爱，整个微博直接瘫痪，再然后，网络上就出现了一些视频，视频里，是他们录到的、仿佛要撕裂头顶这片天的嘶吼。
陆严河知道赵灵儿的死，应该会让一些追这部剧的男观众愤怒，毕竟那是顶级白月光的存在，然而，他没有想到，这样的男观众，就出现在他身边，近在咫尺。
陈思琦说：“你说我们是不是去岭羊区避一避比较好？他们不会找上门来吧？孜园桥还是有一些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
陆严河点点头，说：“你说得对，走吧。”
陈思琦：“……”
-
《仙剑奇侠传》最后一集，在岳湖台，收视率破了3%。
地方台，3%。
这是一个让很多人都无法入睡的夜晚。
这年头，不过是二十四小时的独家窗口期，就让岳湖台重回网播时代之前的收视率巅峰。
事实再一次证明陆严河所说的——
中国人很多，以前娱乐方式少，看电视剧的人多，现在娱乐方式多，看电视剧的人少。
但以前经济水平也比现在差一大截啊。
现在几百万观众一部电视剧的产值，甚至比以前数千万观众的一部电视剧产值还要高。
为什么？因为以前几十万一条广告，现在几百万，冠名甚至要上千万。
现在的传统电视台，除了位于第一梯队的这几个，基本上都算“破产”的状态了。
但是，位于第一梯队的这几个，现在日子不好过吗？也未必。看你是怎么过罢了。
仍然有王牌综艺在手，仍然有一帮业内顶尖的制作人才，最关键的是，背靠大树，即使观众流失严重，但有电视台的传统意义摆在这里，怎么都有跟人谈判的资本和底牌。
从岳湖台今年的情况来看，平均收视率跟两三年前相比，抬高了一截。
除了《武林外传》《老友记》《仙剑奇侠传》几部剧为岳湖台把收视率天花板往上面抬了抬，岳湖台也整体的经营思维就是不服输、不放弃，仍然在搞创新，做独家，拼内容质量。
像琳玉这样每天十五分钟的影视评论类节目，岳湖台做了很多。
什么早饭资讯时间——主打的就是六点半到七点半起床室内健身或者做早餐的这一批人，播放一些重要资讯，其实也就是新闻。
但岳湖台不是做搬运工，它是每天都有一个团队凌晨做素材收集整理，最后编辑成节目，第二天一早，给那些需要这些资讯的人播放出来。
久而久之，这样一档放在早间六点半到七点半播出的节目，竟然也有0.25%左右的收视率。
最关键的是，广告商们看中了这个时段的观众——这个时段的观众，是俗称的“精英阶层”，要么是自己喜欢，要么是工作需要，才会有早起之后看电视的习惯和时间。
哪怕收视率只有0.25%左右，也让广告商们看中。
岳湖台现在是收大盘、打特定市场。不同的时间段，面向不同的人群，做不同的内容设计，主打一个垂类深耕。最重要的是，他不跟你搞台网同播，他就做独家。
这让他们短期内虽然损失了很多的利益，但是，一旦站稳脚跟，像早间的那个资讯类节目，就拥有了一批忠实的观众。
大家精力都有限，在晨跑或者早餐时间，打开电视机，把需要了解的信息都了解了，关键是，内容确实做得好，满足了他们的需要，开个电视机而已——这一批人，可是为了追求所谓的高级感，可以买个唱片机放家里听的。
陆严河跟岳湖台的徐森晋台长聊过。
徐台长就直言：“如果是纯粹的市场竞争，电视台估计早就被打趴下了，但我们这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市场经济模式，电视台不可能倒下，我们也不可能把媒体话语权全部交给互联网媒体。那电视台跟互联网媒体相比，有着时代赋予的优势，那就是媒介形象，电视台是老牌媒体，也代表着公，而互联网媒体是媒体新贵，在大众的印象中，是私。我们岳湖台属于一直在抢观众、不肯躺平的电视台，那顺应这个时代，从一个面向广大观众的电视台，去做一个深耕精品内容的媒体，留住一批观众，其实在这个时代，也足够我们继续发光发热、站稳脚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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