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想的很简单。
自己一个人琢磨，可能琢磨不清楚。
但是带着朱大常回去。
可以去找大师兄。
可是来到了新建立起来的道场。
见到了来到这里检查工艺的大师兄的时候。
就算是林九要维持自己“少年老成”的这个人设。
也没有维持住。
“大，大师兄？”
等待林九找到大师兄的时候，林九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那一条眉毛。
止不住的高昂！
啊，这？
这是怎么回事？
起猛了，见鬼了？
不对，不能对大师兄如此无礼。
林九内心暗自谴责自己，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一幕，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就连朱大常，心宽体胖之人，见了眼前的道士，也吃了一惊。
眼前之人，现在穿了一件黑白道袍，头上带着浩然巾——石坚特意叫师弟们穿好的，这年头，先敬衣裳后敬人。
石坚也懒得和那些人多费口舌。
有时候，衣裳，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眼前道人的凌厉。
有的人，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穿了一件不一样的衣服，或者说是穿着合适于自己的衣服，就显得自己和别人并不一样。
而有的人，就像是眼前的这位道人。
他不是因为穿了衣服，才显示的和自己不一样，他是因为不一样，才叫人第一眼。
第二眼才会去关注衣服。
第三眼。
才看到此人身上的“龙”！
眼前这个道人的身上，赫然盘踞着一条龙！
是真的龙，如一根手指粗细，在他的身上不断的盘桓。
作为一个纸扎匠人，他也是在画册上见过龙的。
但是现在真正在人的身上见到了龙。
他有些不能接受。
“啊？这？”
朱大常几乎要阿巴阿巴了。
他指着石坚，又转头看着林九，又转头看着石坚。
脸上的表情。
快要哭了。
石坚一眼就看出来朱大常的不对劲之处，只不过对于林九这种随便就在大街上拉一个人过来的事情。
石坚不做评价。
那是他的自由。
每一个师弟都是如此，只要他们能扛得住担子。
也就是所谓的，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
不然的话，遇见的情况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这在修行法界。
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比如说石坚一脉。
打了四目，林九就要出头，打了林九，石坚就要出头，要是石坚还处理不了，可能天上祖师爷就想办法撑一撑自己的后辈。
你不能自家人被欺负，你干看着不管啊。
要是犯了错，那行，我上门一拳打死他都可以。
但是这也是我家的事情。
甭说那么多礼啊法啊的，这么多年，大家伙儿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的人犯了错，我处理了，给了你一个交代，那就完了。
抱团取暖。
可要是你不通知我这一边，就做了这些事情，那就不要怪我们和你斗法了！
没法子的事情。
护短就是这样子的行为。
并且石坚也看的清楚。
他的师弟林九，就是一个极度护短的人。
护短之情。
比他石坚更甚！
已经到了完全不讲道理的程度！
现在是护自己的师兄弟。
到了后面，有了徒弟，就应该护自己的徒弟了。
不论对错。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就是遇见对的人，那就是皆大欢喜。
师慈徒孝。
法脉传承流畅！
可要是遇见了糟心的，徒弟迟早连累着师父，乃至于整个法脉，都会被搅和的不成样子！
所以说，许多法脉传承的传人，都讲究缘分两个字。
徒弟不能乱收。
法不可亲传！
传错一法，那真是死了都不得安生！
这句话并非形容，而是真切实话，所以石坚看了一眼，就叫林九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
自己拉来的人。
自己处理。
只不过这胖子的情况。
石坚也着实未曾见过。
多问了一嘴。
“什么事？”
石坚一把把玩着这龙，一边问道。
林九将自己遇见的事情和可能的猜测都告诉了大师兄，大师兄不置可否。
“你自己想办法。”
石坚说完，转身离开了。
林九知道，大师兄也不是冷然拒绝，只不过怕朱大常感觉到尴尬，所以要打个圆场。
但是谁知道。
大师兄走了之后，朱大常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
“你大师兄好凶啊。”
朱大常心直口快说道。
林九：“哎，大师兄人很好的，他就是有些严肃，你习惯就好了。”
想了半天。
林九违心的说出来了严肃两个字。
谁知道朱大常对此格外赞同。
“是啊是啊，他看起来比我二叔公还要厉害。”
大师兄石坚当然将这些话都听到了耳朵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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