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机会，明公伐张绣，夺淮南，击荆州。
荆州为天下之腹，得荆州者得中原，得中原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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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瞠目结舌地望着司马防，没想到司马防献起计来，毒之又毒。
他心里暗道：世人皆曰贾诩为天下第一毒士，但与司马建公相比，堪称小巫见大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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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地盘，等于放弃人口，也等于放弃钱粮及兵马来源。
此举，总是令人心疼的。
尤其是对于曹操这样的雄主而言，更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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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犹豫地说，如让兖州予袁本初，岂不是养虎为患？
在此世上，今后，曹某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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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摇了摇头。
许攸急急凝神而听，想知道司马防献什么歪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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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说服曹操，司马防长篇大论起来。
他说，袁本初不是虎，是猫！
袁本初表面是虎，实际是猫，形似而神不似也。
何谓仇敌？
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
何谓对抗之敌？
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
何谓力敌？
同等或相当
势均力敌，无可匹敌。
何谓敌国？
实力相当的国家或者实力相当于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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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凝神而听，不时点头，感觉司马防言之有理。
许攸也听入神了，感觉司马防确有过人之处。
而且，此人长相鹰视狼顾，令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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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又说朋友平等，敌人对等。
他形象地说，羊和狼，就成不了朋友，也成不了敌人，因为不敌。
兔子也不是狐狸的敌人，仅仅是猎物。
所谓敌人，必须旗鼓相当的。
或此不如，或彼却有。
牛和猪，成不了朋友，也成不了敌人。
因为不类。
就算狭路相逢，也只会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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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心头大震，瞪圆了眼珠，怔怔出神地望着司马防。
许攸心道，幸好司马防虽有才，却年纪偏大。
不然，许某在曹公这里，想讨碗饭吃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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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又说朋友亦有可能反目为仇。
因为敌人和朋友，其实往往跟自己是同类人。
只不过，关系不一样。
朋友就像左手右手，敌人就像前胸后背。
明公和太白妖孽，亦敌亦友，皆想灭其他豪杰，一统天下。
然目下，皆实力有限，只能先灭袁，后图荆。
天下英雄谁敌手？
曹李！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棋逢对手，实为幸运。
天下无敌，反倒悲哀。
世上若无英雄，便只有宵小。
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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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仰天，长长的舒了口气。
许攸也暗叹自愧不如司马防。
他又心道：若曹公这里出奸臣，必为司马防之后。
可怕！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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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遂下结论说，由此论证，袁本初非明公之敌。
所谓让出兖州，并非让出兖州全境，乃是让出东平国。
纵观太白妖孽，其每收复一地，如有国，则改国为郡。
是以，雒阳朝廷，今后不再有国中之国。
而趁二袁与太白妖孽决战，明公可伐张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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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非张济，看到明公感恩袁绍，自然降明公。
此战，不费刀枪，不伤一兵一卒，也是明公进入荆州的一步重要大棋。
尔后，张绣便成为明公之马前卒。
总而言之，兖州乃是四战之地，守是守不住的。
不如，进占荆州，择机夺益州，从此和太白妖孽割据，划江而治。
另外，明公可考虑学太白妖孽，趁早打造水师。
此番，太白妖孽敢伐江东，乃是其早就打造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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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袁本初命不久矣，又未立世子。
其三长必相互争夺世子之位。
即便太白妖孽不出兵伐袁，袁氏衰落，也是使然。
而郭图、审配、逢纪、沮授、辛评等众谋士素来不和，心定相互拆台。
如此，袁氏内耗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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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曹操听到此，捋须仰天大笑。
他竖指称赞司马防：建公恩师乃子牙也！智计无双，天下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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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把握机会，遂向曹操举荐自己次子司马懿出仕。
许攸即时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他此时当着司马防的脸，又不便建议曹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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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自然同意，亦知司马防大费口舌为自己献计，必有所图。
于是，曹操便封司马懿为随军主薄。
司马懿，字：仲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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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育有八子。
因其八子字中皆有一个“达”字，在当时，号称司马八达。
司马懿乃是司马防次子。
其少有奇节，聪明多计，富有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常慨然忧天下。
当然，这是当时士族中的传言。
司马懿到底是心忧天下？还是谋夺天下？
只怕只有司马防父子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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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人若想出名，若想抬高身份，须有士族名家点评并出着名论断。
如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便是名士许劭点评。
如刘备为求证自己乃是皇室后裔，经常混迹于名士圈子，以求名士点评，令自己声名鹊起。
他获得了“两耳垂肩，双手过膝，富有帝王之相”的点评。
但这只是形容和比喻，并非真正如此。
若真有人长相如此，那就不是人了，而是猪和猴的混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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