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早起床，玩了一整天后又兴奋过度。
最终导致宁砚书在回家的出租车后座上，直接睡着了。
沈序付完车钱后，认命地背着宁砚书上楼回家。
他的步子走得缓慢，脚步平稳。
生怕不小心将背上的人给吵醒。
不过一段小小的楼梯，沈序愣是走了近十分钟时间。
背上的人睡得香甜。
听着宁砚书均匀的呼吸声，沈序也感觉心底格外平静。
只是现在的宁砚书年纪还小，自己尚且能背得动他。
可是再过几年时间呢？
在幽暗的楼梯间里，沈序轻声问自己。
还能这样，继续装傻下去吗？
他不知道……
……
回到家，沈序将宁砚书轻轻地放在沙发上躺好。
他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替他洗脸、擦手、洗脚。
忙里忙外。
可那个睡熟了的家伙非但不配合，还哼唧哼唧着埋怨，说自己吵到他睡觉了。
沈序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哄他。
宁砚书幽幽地睁开眼，看着在自己面前忙活的沈序，脑子断片傻乎乎地问：“小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沈序的表情微怔。
眼底的欢喜一闪而逝，随后又黯淡了几分。
他哄道：“乖，我们擦脸了再睡觉，好不好？”
“嗯！”
宁砚书乖乖地点头配合。
完事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末了，还不忘讨好地留下一句：“谢谢小哥哥，小哥哥最好了！~”
全然不知自己的这一句话，对沈序的影响有多大。
沈序的心，跳得很快。
扑通扑通的。
在这个静谧的房间里，显得那么震耳欲聋。
可是那个最想让他听见的人，此刻却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留下沈序一个人，独自体会这紧张又折磨的悲喜。
沈序突然有些不甘心。
他轻轻地拍了拍脸颊，试图将他吵醒：“小书，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小书、小书……”
宁砚书被吵得不耐烦。
睁开眼，软软道：“你干嘛呀，我要睡觉了……”
“我是谁？”沈序坚持问。
“小哥哥啊。”
“你、你喜欢我吗？”沈序的心，猛地揪成一团：“除了三哥和三嫂外，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他屏息着，期待又害怕地等待宁砚书的回答。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卑劣、很可笑。
可是他太需要这个答案，来自我慰藉了……
……
房间停滞了片刻，时间仿佛都放慢了它的脚步。
直到耳边听见宁砚书的那句梦呓呢喃的【小哥哥】，沈序才终于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他的内心一阵窃喜。
哪怕沈序明白，宁砚书口中所谓的【喜欢】，与他心中想要的答案相差甚远。
可是这一刻，只需要这一些就够了。
只要这一点点的喜欢，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
沈序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宁砚书，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深情。
他睡着了，屋里也没有任何人。
他可以这样大胆直接地宣示自己的爱意。
突然，一个冲动又疯狂的念头从脑海中窜了出来。
沈序的心微微颤抖，指尖颤动。
理智告诉他不行。
不可以这么做。
可疯狂蔓延在心底深处的爱，和与日俱增的狂热思念，让他最终还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沈序慢慢俯身，朝着宁砚书越靠越近。
在鼻息贴近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在紧张多余，更多的还有期待与渴望。
如果此刻，宁砚书睁开眼。
就能看见他被丑陋欲望，所支配的可怕模样。
就能看见他平日里喜欢、尊敬的小哥哥，是个什么样恶心的人。
这样，或许他也能破罐破摔地承认一切。
再也不需要伪装和隐瞒了。
沈序忍不住在心里想。
或许他和他的父亲沈家豪一样，骨子里都算不得什么好人。
否则怎么会有人，竟敢大胆到觊觎自己的侄子呢？……
……
沈序的脑子纷纷乱乱，想了很多很多。
可是当唇真正落下的那一刻，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的挣扎与犹豫，仿佛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他的内心被甜蜜与幸福所覆盖。
一种两人已经坦诚相对见、互通心意的错觉，笼罩了他的所有理智。
他轻轻地加深，却不敢用力。
生怕吵醒睡梦中的人。
直到门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沈序猛地被推回清醒的现实。
在看见门口站着的沈复时，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成冰……
……
沈序慌忙退开，站在沙发旁边。
面对沈复，他的脸上有惊慌有害怕。
还有难以掩饰的绝望
沈复不发一语地盯着他。
沈序试图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宁绾是在两分钟后上楼的。
见沈复呆立在门口，不解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
进屋后，看见苍白着脸的沈序，以及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宁砚书。
宁绾眼底的疑惑更深：“小书怎么躺客厅里睡着了？阿序，你的脸色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沈序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轻轻抬了抬眼皮，发现沈复并没有拆穿自己的打算。
他这才缓缓解释说：“玩累了，小书，睡着了……我们，刚刚回来……”
宁绾点点头，表示了解：“我们出去玩几天，也有些累。我和阿满也不放心你和小书，干脆就提前一天回来了。”
她看了看站在身边发呆的沈复，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小书抱屋里睡，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好……”
沈复低头，掩去眼底的情绪。
随后又喊住沈序：“阿序过来帮忙。”
沈序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脸上的表情：“……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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