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亭灵感受了一下，那两下，有一下应该是捅到了她的肾。
她脱力的坐到地上，手捂着肾部，按这出血速度，没及时处理她绝对会失血过多死掉。
于渠对三人的打斗一直没有反应，直到看见季亭灵倒在地上，他才慢悠悠的走到季亭灵身边，“没想到，你真的只是个幌子。”
什么意思？
季亭灵强忍着疼痛看向于渠，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了？
那徐家那边的行动……
季亭灵看着于渠那胜券在握的表情，只能拼命将脑中的猜想甩出去。
不，不可能的！
黑瞎子在成功找出机关位置后便慢悠悠的挪到整个墓室中除他之外仅剩的呼吸声边，“想活着就走吧，别在这坐待着了。”
他看不见季亭灵此时的情况，但能听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虚弱，同时空气中还弥漫着及重的血腥味。
想来这位应该是受了重伤。
不过在他出声后，季亭灵的呼吸一下便变得沉重且急促。
他忘记了，这人还困在幻觉之中，也不知道将他的话补脑成了什么。
黑瞎子干脆直接拖着季亭灵的衣服将她拉进积尸洞。
一进积尸洞，阵法造成的幻觉自然而然的被破除，季亭灵脑子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但她伤得太重了，根本无法自己走动。
更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
她体内的器官似乎在消融。
“您、松开吧，我出不去了。”季亭灵颤抖的将手搭到黑瞎子的手上。
黑瞎子并没有因为季亭灵的话将手松开，而是问道：“你不想活着吗？”
“我在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会死在这里。”
不是不想活，而是她清楚她的命运。
黑瞎子闻言嗤笑一声，“那我更要带你出去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信命。”
“要是我帮你破了这命，你给多少钱？”
他知道季家的能力，但他对所谓的预知、天命从来不信。
此时的他不止是想救人，而是想对抗季亭灵口中的命。
“您和我……不、不一样，季家……因为信命、受过恩惠，哪有好的信，坏的不信的道理。”
黑瞎子感受得到，季亭灵在说完这句话后出气已经越来越少，他干脆抱起季亭灵往外跑。
他腿长，身手又好，在堆满尸体的积尸洞中跑起来也如履平地。
直到跑出积尸洞，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肌肤上后他才露出笑意道：“已经是在外面了，你可不是死在墓里的。”
季亭灵被他这无赖的算法逗笑了，她看向日光照射的方向，“能死在真正的阳光下……”
“又亏了，你可还没给钱呢。”
黑瞎子低头，尽管他根本看不见，对季亭灵死去的模样也只能靠现象来完善。
但这没什么，其实季亭灵不过是他生命中又一个过客，他并不是想救人，他只是想反抗命运罢了。
他不信命，不认命。
季亭灵不过是他反抗命运的一个象征。
这样说似乎冷血了些，但死在他面前的人何其多，他早已明白，自己救不了多少人，何苦给自己戴上“慈悲”造就的枷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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