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要下班，要不一起吃个饭？
伤者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顾，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这也有个方案想和你们谈谈。”
李子伦在这一行见惯了生离死别，情绪上没有很大的波动。
程昱和张扬今天为了凌歌前前后后折腾了差不多七八个小时，在医院等着的这五个小时也是滴水未进。
眼下正值饭点，程昱扶着张扬劝道，“去吧，晚上这里还要人守着，吃饱了才能更好的解决事情。”
张扬，“走吧，我请客。”
李子伦是凌歌的主刀医生，在凌歌的问题上张扬还有求于他，自是不会让李子伦去请客买单。
三人一同进了附近的一家饭店，点了六菜一汤。
李子伦喝了口汤，“凌歌的伤势不太妙，就算缝针脸上也会留疤。”
“有没有什么医学方面的办法能让他尽可能看起来恢复的好些？你也知道明星都是靠脸吃饭，脸毁了事业就毁了。”
张扬心中对凌歌还是有几分惋惜的，凌歌是这个年纪少有的演技派，好好发展定能前途无量。
遇到这么个事，可谓是致命性的打击。
“这也就是我想跟你商量的事，我想了一个方案，保守估计能让他恢复到之前的七成，就是恢复过程有些折磨人。”
李子伦将详细方案告知二人，张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凌歌晚上麻药散了会清醒，你也可以问问他本人的意见。”
公事聊完后几人就开始聊起了往事，有着几年的同学情谊在，死气沉沉的气氛很快被打破。
中途程昱去了趟卫生间把单买了。
“真羡慕你俩，读书的时候就整天黏在一起，工作了还是整天黏在一起，不像我们这些同学，隔个几年关系就淡了。”
李子伦还未看出二人微妙的气氛，“没想到你俩读大学也读到了一块，你肯定见过程昱的女朋友吧？
话说程昱的女朋友咋样？班上那些女同学都羡慕死了，每次同学聚会都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上几遍。”
“程昱的女朋友？”张扬一脸迷茫，程昱什么时候谈女朋友了？他怎么不知道。
由于工作原因，毕业后张扬一次也没参加过同学聚会，程昱倒是去过一次，是被班上的一个女同学骗去的。
“我懂，我懂，你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摆明就是不想告诉我。
听那些女同学说程昱为了能和他女朋友读同一所大学，高考的时候特意控分去了那所学校。
明明能上清北，非要跑去读一个本科，不过程昱也是够恋爱脑的，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了自己的前程。
也就那些女同学整天爱幻想，觉得这样浪漫，搁我们清醒点的肯定首选前程，有了前程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李子伦的话莫名让张扬有些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程昱很快从卫生间回来，话题戛然而止。
“单我已经买了，我先送张扬回医院，有空我们再聚。”
许是刚才聊到程昱，李子伦也有些心虚，一脸笑容，“好，你们路上小心。”
张扬望着程昱，抿了抿唇最终没有说话。
二人并排走在医院的走廊，已经到了晚上，医院明显比白天安静许多。
到了凌歌的病房门口，张扬开口，“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你一天，你先回酒店吧，好好休息。”
程昱眉心微蹙，张扬今天已经不止一次和他说“不好意思”这四个字，以前的他不会这么和自己疏离。
“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多一个人也好一起想办法。”
没等张扬拒绝，程昱已经推开门进了病房。
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里面除了病床还有陪护的小床，房间里还有沙发电视，可谓是一应俱全。
凌歌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整个头缠满了纱布，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身上也缠满了绷带，活脱脱被裹成了一具木乃伊。
张扬叹了口气，“我出去打个电话。”
程昱点头，随后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张扬关上病房的门，又向外走了几步，从手机里翻出乔明宴的电话一一汇报。
“乔总对不起，都是我办事不利，如今说再多道歉的话都没意义，我会主动请辞离开一心传媒。”
手机那头传来乔明宴的声音。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别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我说你这说的我怎么就像个昏君一样，我有那么是非不分吗？”
张扬慌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交给我的事我没办好，心里不安。”
“把你的心给我揣肚子里去，明天我会亲自到海城一趟，这件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我还要和方总商量商量。
你负责照顾好凌歌安排好善后，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行，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方总把你介绍给我也是认可你的能力。
再说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用的也比较顺手，你真要走了我还得哭呢，等着，处理好这件事我就给你换辆车。”
搁谁遇到这种事心里都不好受，乔明宴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欢快一点。
“您说是方总把我介绍给您的？”张扬从乔明宴的话里抓到重点。
当初他毕业找工作四处碰壁，是一心传媒人事部部长主动找到他，说他在学校期间表现不错，想把他安排给乔总当助理。
张扬就这么留在了一心传媒，一待就是好几年。
“是啊，就算看在方总的面子上我也不敢随便把你给换了，所以你千万别有辞职的心思，踏踏实实的待在我身边。
等我和时总办完婚礼我就要去ZN帮忙，一心传媒这边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只有交给你。
本想等着婚礼过后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老老实实的给我在一心传媒待着，我指定不会亏待你，等回安城我就把CEO给你。”
张扬听着手机传来的声音，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
“不是吧？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明天我就给你买个热搜，新任一心传媒CEO靠眼泪上位，你就说这能不能火吧？”
噗嗤一声，张扬被成功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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