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冰凉的手掌被人握住，才恍然回神，惊讶地缩回手，看着身旁的纪与卿，下意识问道：
“你怎么在这？”
纪与卿扬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说道：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闵歆朵，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像是宣告自己的主权一样，纪与卿郑重说道，双眼映着窗外的阳光，似乎有点点的星辰碎裂在他的眼睛里。
他又想要来牵闵歆朵的手，却被她躲了开去。
飞机突然急速攀升，巨大的压迫感袭来，令闵歆朵有些作呕，捂着胸口压抑着不适感。
纪与卿问道：
“没事吧？”
闵歆朵不愿意理睬他，将头转朝另外一边，看着地面上的景物越来越小，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起来。
一分钟之后，飞机终于到达一定的高度，平稳飞行起来。
不适感消失，她却还是不愿意转头面对纪与卿。
纪与卿微微低头，看向闵歆朵的小腹，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
“我们的孩子……”
“我和你没有孩子。”
闵歆朵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开口反驳。
“那天晚上……”
纪与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闵歆朵很快打断。
“没了。”
痛苦地闭了闭眼，纪与卿只觉得他也窒息了。
这架飞机十分宽敞，他们又坐的是商务舱，但此刻却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脑海里又闪过登机口那个老人孤独的背影，他微微一怔，然后调整了自己的口吻，不再那么冷漠，而是温风和煦地说道：
“你想知道刚才我是怎么买到机票的吗？”
语气十分平缓，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发生争执一般。
闵歆朵没有回头，更没有做声，心里却带着微微的期待。
纪与卿自顾自说道：
“有一个老爷子把机票退了。他说他也遇到过这种时候，却最后错失了机会。朵朵，我不想像他一样孤独终老！”
难以想象，没有闵歆朵的日子延续几十年，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过去的一年，我很痛苦，将自己封闭起来。血夜的事情我都没有任何心思去参与。你知道，血夜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可是现在，我觉得那都不值一提。”
闵歆朵微微侧目，看见纪与卿并没有看着她，而是垂着头，摊着双手，看着手掌心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这才敢仔细地看纪与卿。
一年多没有见面，他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想到这里，闵歆朵随即苦笑了一下。
何止是他？自己不也是成熟了吗？
短短的一年时间，真的能够改变很多。
他的侧脸还是那么英俊，未经雕饰的眉宇黝黑，睫毛纤长卷翘，挺直的鼻梁如刀削一般，薄唇抿着，泛着淡淡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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