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吗？”
随着盛棠紧紧蹙起的眉和痛苦的嘤咛，男人惑人的双眸锁着她的脸开口询问。
明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外。
混乱的点头，盛棠双手缠紧了他的背。
她太难受了，太煎熬了，偏偏此时他又停了下来。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难得顾六爷能说出这么体贴的一句话。
还是在这种境况里。
但，这句话延伸一点儿讲，意思就是，他不负责。
巧了，盛棠也不想负责。
话落，就在顾均庭撑着双臂起身时，身下的女人抬起腿主动缠住了他劲壮的腰。
有些僵硬笨拙的动作，算不上撩人，却勾起了顾均庭的兴味。
男人再度压下来时，盛棠蹙紧了双眉，娇艳似血的双唇微张，溢出一声轻轻的痛吟。
“疼······”
上扬的尾音没在激烈掠夺的吻里。
男人强势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挤入她的感官。
像是浸染的毒液，一点儿不剩的吞噬她，挤压着她的生存空间，彻底将她碾碎，捧起，挥洒，抽取，最后一把将她从云端扯下，漫入深海。
清冷的月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缝隙洒进房间，落在凌乱不堪的床上，却未探寻到人影。
光影拉长，与浴室门缝里挤出来的冷白光交叠。
水声伴随着隐约不明的低泣，似海浪席卷，如疾风骤雨。
持久，不休。
“哗——”
浴缸里的水蔓延到地上，蜿蜒流淌。
花洒淅沥的水声响起，不一会儿，是吹风机的轰鸣在耳畔叫嚣，女人无意识的嘤咛一声，软偎在男人力量蓬勃的胸膛。
咔嗒一声，陡然静谧。
冷炽的灯光洒在女人昏睡的侧颜，尚未褪去的潮红蔓延在白皙的皮肤，错落着旖旎的痕迹。
长指在泛红的颊上捏了捏，顾均庭勾起唇角低笑了一声。
警惕性这么低，也不怕被人套麻袋里卖了。
······
盛棠醒来的时候在车里。
掀开疲重的眼皮，天光大亮，从车后座往前看，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女人。
盛棠拧了拧眉，坐起身子。
未及开口，前方专心开车的女人抛过来一句。
“您醒了？六爷吩咐我送您回家。”
没回头，凉凉的声线，语调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渲染。
脑子还迷糊着，盛棠半信半疑，往前探了探身子，沙哑的声音低低询问：“你是？”
“丁宁。”
女人熟练打了一下方向盘，从后视镜往后瞥了一眼，“您可以打电话给六爷确认。”
盛棠靠回后座，与后视镜里女人的眼对视了一秒。
是一双漂亮的眼，只是冷的像冰。
手指触到放在后座上的手包，拿起拉开拉链，摸出手机，按了一下，屏幕亮了。
盛棠看着屏幕上满格的电量，晃了晃神，指纹解锁，打开通讯录，多了个联系人。
顾均庭。
往下一扫，顾真真。
“不用了，谢谢。”
盛棠关上手机，放回手包时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一件粉白的长款连衣裙，质地柔软熨贴。
“我的衣服······”
丁宁掀了掀眼皮，仍是从后视镜扫了她一眼。
“我只负责送。”
言外之意，谁给脱的就是谁给穿的。
盛棠面露尴尬，脑袋撇向车窗外。
熟悉的街景，快到家了，视线瞥见一个绿色的招牌，她叫丁宁停了车。
“稍等我一下。”
盛棠拿着手包下了车，走了两步，回身瞥了一眼停在路边的SUV，踏上台阶进了药店。
不多时，盛棠回来，手包明显鼓了一点儿。
丁宁好像没看见，也没多问，继续开车。
到了楼下时，盛棠淡淡道了声谢，便下了车。
小区比较老旧，九十年代的房子，六层楼，连电梯也没有，原属于青城医院的家属院，临近青城医院又在城中心。
大学毕业那年，姑姑送给她一份踏入社会的成人礼物，一套位于四楼的小两室，爸妈出钱，亲自盯着装修了。
软装硬装，都是按她的喜好，粉蓝白的色调，美少女战士，Hello Kitty，百变小樱，宝可梦······
Emm······懒羊羊。
盛棠带上门，放下手包换了鞋。
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将手包里的药拿出来，倒了杯水，将药片吞下去。
拉开落地窗帘，明媚的阳光照进来，洒在沙发旁的一把吉他上。
盛棠开了窗，窝在懒人躺椅上，随手摸过来小圆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草莓熊的打火机，粉粉的焰火。
可爱鬼的烟灰缸朝着她张开大嘴，弹了弹烟灰，盛棠垂眸笑了笑。
一根烟抽完，烟蒂丢进可爱鬼的大嘴里，盛棠起身去冲了个澡，身上那件不属于她的连衣裙被丢进了垃圾桶。
······
顾真真来的时候，盛棠还在蒙头大睡。
门铃不断的响，加上拍门声，和嗡嗡震动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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