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洺宣回头瞪了一眼施术之人，那弟子赶忙低头，把手背在了身后，手心直冒汗。
其他人也相继闭上了嘴，见大家都安分下来，顾洺宣这才转头冲着无忧长老说：“师叔，这妖毒会不会来自黑水蛇妖？”
无忧长老思索片刻，点头说：“有这个可能。”
“如果真是中了黑水蛇妖的毒，为什么回来才复发？何况还是先见了这个异族才复发的，未免太过巧合了点！”常顺长老瞪着眼睛质问，要知道赵三多可是他的徒儿，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当然要讨个公道。
“妖毒毒发本就有延迟，再说现在也没有证据表明是他所为。”
“好师侄，你这是要包庇这个异族吗？”
常顺已经不想讲道理，他现在就要替自己徒儿报仇。
说到包庇，顾洺宣微微蹙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确实不好过多帮裴清衍说话。
何况常顺长老这是明摆着找人发泄，什么解释都毫无意义。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还望师叔见谅。”顾洺宣拱手道。
常顺负手而立，态度非常坚决，厉声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何况一个异族，本就不该留！”
话音一落，常顺长老指尖微光一闪，一把蓝色的长剑幻化出来悬浮在他身侧，他一把握住剑柄，强大的剑气将周围人震开，只见他一剑朝着倒在地上的裴清衍刺过去。
看到这一幕，沐梓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左顾右盼一圈后发现压根没人上前制止，来不及多想，她大步跨上前，挡在了裴清衍前面大喊：“师叔，等一下！”
要不是常顺收手快，这一剑怕是要刺她身上了。
“胡闹！”常顺收剑板着脸呵斥道，他可以不在乎一个异族的死活，但掌门的女儿能不在乎吗？这要是出了事还得了。
“让开，和你没关系。”
“师叔我可以证明赵师兄的死和裴清衍没关系。”
沐梓歆急忙开口，刚刚也给她吓了一跳，虽然危险，但能在裴清衍面前刷好感怎么都是赚的。
趴在地上的裴清衍抬起眼眸看向她，那个看似娇弱的背影将他牢牢地护在身后，让他非常意外。
“怎么证明？”常顺问。
其他人也就罢了，冒头的是沐梓歆他还真没办法把她赶走，只好强忍着怒火听她解释。
沐梓歆一看有戏，连忙站直了身体，“因为他当时一直跟我在一起，如果要动手的话我没理由发现不了。”
“你和他在一起干什么？”顾洺宣莫名其妙的问了句，沐梓歆理直气壮的说：“我看他有没有好好干活，监工不行吗？”
“……”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神色各异，寻思着这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见大家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沐梓歆还专门点名，瞥向一旁的张茂问：“是不是啊张师兄，当时你可是在场的，如果裴清衍要报复没道理放过你啊。”
“我……”突然被点名，张茂脸色一白，想辩解可又无从辩解。
常顺长老一脸暴躁地问：“那你说说三多的死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啊，也许就是那什么黑水蛇妖伤的，齐师兄不是在场吗？没准他知道呢。”沐梓歆秉承着能甩锅绝对死不承认的原则，把问题抛给了风光归来的齐师兄。
常顺长老看向齐源吼道：“你来说！”
“师父弟子……弟子觉得可能真是黑水蛇妖的毒，当时情况危急，那条蛇妖有上千年修为，而且双瞳能迸发出幽光，赵师弟曾被迷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中的毒……”
连齐源都这么说了，常顺长老就算真想拉个垫背的都不成，他气得大袖一甩，手中长剑化作光影消失不见，怒道：“你不早说？”
“弟，弟子……”齐源冤枉，他师父什么想法他能看不出来，哪敢违背，这不是矛头指向自己不得不说实话嘛，不然大家都骑虎难下。
常顺长老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甩袖离开，齐源赶紧给师弟师妹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上前抬着赵三多的尸体离开了。
见没热闹可看，大家也都纷纷散场，无忧长老悠哉游哉地捋着胡须，漫不经心的走到沐梓歆面前笑着问：“丫头，你今天这么护着他，他日又可否回你恩情？”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阵风刮过，等到沐梓歆缓过来时无忧长老已经远去，玉台只剩下他们三人，顾洺宣并未开口，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清衍，就离开了。
裴清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就走。
“喂！你就这么走了啊？”
沐梓歆赶紧追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阵叭叭，“我可是拼死来救你的，这份恩情你得记好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牢牢的记住，我救了你，还不止救了一次。”
她就是要给他不停的洗脑，让这人对自己感恩，学会感恩就是变成好人的第一步。
然而她一个人在那叭叭的了半天，裴清衍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沐梓歆加快速度跑到了他前面，伸手拦住他，问：“我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啊？”
裴清衍一脸淡漠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她这才想起那时候裴清衍被人施了咒不能开口。
“我也解不了，没准过一会儿就好了。”沐梓歆尴尬一笑，谁让小说里的沐梓歆是个废柴呢，她要会，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裴清衍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把她扒拉开来，大步离去，沐梓歆忍不住叹气，“人家可救了你，也不知道道声谢，不能开口还不能眼神示意吗？”
眼神示意二字脱口而出，裴清衍一记寒芒扫来，双眸中尽是冰冷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吓得沐梓歆默默闭上了嘴，直到裴清衍远去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恶值没有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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