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点谣怎么了？”叶支花气笑：“好好好！”
最后一个好才出口，叶支花已经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在方巧云脸上：“我撕烂你的嘴，怎么了！”
方巧云嘴再硬，也是肉，会疼。
叶支花一巴掌又一巴掌，最后骑在她身上扇。
鉴于方巧云刚才的嚣张，以及今天因为谣言造成的闹剧，没人同情她。
“该！”朱大婶子等人，更是在旁边为叶支花摇旗呐喊：
“扇肿她的嘴，看还造谣不造谣！”
“全村的好风气，都被她败坏了！”
张有福又想拦又不敢拦，站在边上跺脚：“别打了，别打了，这也没造成啥损失啊！”
气得张有粮冲过去就是一脚：“咱娘都被气晕了，你还说没损失！”
等张大成知道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方巧云连着张有福，都已经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嚎。
尤其方巧云，嘴肿的能挂三个大油桶。
“娘，爹！”张大成又羞又气。
羞爹娘又出来惹事，气叶支花不留情面。
他手无缚鸡之力，更没有能力与全村对抗。
脑子迅速转动之后，张大成对着叶支花和张有粮噗通跪下：“大娘，大爷，你们怎么才能放过我爹和娘，我给你们磕头成吗？”
说完，他噗通噗通，磕了三响头。
张有粮：“……你这是做啥？起来，没你的事！”
村里其余人也劝：“孩子你起来，水泥地多硬！”
“你爹娘的罪，落不到你身上。”
“方巧云你造孽啊，看把孩子为难的。”
方巧云哭着拉张大成：“起来，起来，你将来要当官的，给她磕头，她受不起！”
张大成不起，死死盯着叶支花，等她松口。
叶支花同样，盯着他。
狼崽子，会道德绑架了！
好好好。
“大成，我不为难你！”叶支花垂下眼帘，淡淡开口：
“从始至终，我都没主动为难过你们一家人。”
“大虎进牢狱，那是他自己活该；”
“大豹离心，那是你娘自己作孽！”
“我只是跟你们分开，各过各的，不管你们。”
“怎么着？我自己过好，还碍你家眼了？”
“哪一次，不是你娘自己蹦出来惹事？”
“大成，这一次的事儿，可以就这么算了。”
再打，叶支花就有理变没理了。
“以后你娘再惹事，就不是挨一顿打了！”
“你也晓得，大娘我今非昔比。”
“她再皮松，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
这是威胁。
张有粮见她松口，也跟着挥挥手：“大成，带上你爹娘，滚蛋！”
张大成从地上爬起来，扶起方巧云和张有福，又深深看一眼叶支花：“大娘，我记住您今天说的话了！”
叶支花点点头，轻飘飘说了四个字：“记住就好。”
张大成拽着不服气的方巧云和张有福，转身。
背影倔强，脚步沉重。
莫欺少年穷。
他早晚有一天，爬的高高的，让叶支花后悔今天，对他们家的羞辱！
路过前院张大豹家，翠红抱着孩子，没往后面凑热闹。
但该看到的，该听见的，一点没落下。
抬头跟张大成对上视线，她打了个寒颤。
张大成的目光阴骘，带着一股压抑可怖的光。
扫过翠红的时候，就像看仇人一样。
翠红转身，紧紧关上了大门。
她心里不安极了。
想跟张大豹说一说，可是看到对方除了吃睡，就是埋头干活，脑子里啥也不想，她就不想张嘴。
最后，翠红下定了决心，捡出二十个鸡蛋，往叶支花家去。
叶支花、张有粮和张老太，正坐在堂屋说话。
翠红一脚踏进去，就看到安然无恙的张老太，马上明白过来：“奶，您没事啊？”
张老太下意识就要扶腰喊痛。
叶支花说：“翠红不是外人，别装了！”
一句不是外人，让翠红愣了一下。
她很清楚，自己在叶支花面前，是个什么工具。
“大娘，”翠红面上，一副感动的模样：“能得到您的认可，我太高兴了。”
叶支花哼一声：“过来什么事儿？”
翠红将鸡蛋放桌上：“本来想着奶奶受伤，我过来问问情况，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另外呢，给您汇报一个情况。”
她顿了顿，见叶支花摆出一副想听的姿态，马上接上：“就是大成，上午走的时候，目光吓人，像是记恨上您了。”
“我怕他年轻冲动，办出什么伤人的事儿来，特意给您提个醒。”
叶支花沉默了一会，开口：“谢谢，有心了。”
她倒不担心张大成现在能报复什么。
那小子，心眼多，能忍。
如今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小弱鸡一个。
他不会轻举妄动。
叶支花对翠红说：“倒是你，在村里免不了跟你婆婆对上。”
“委屈了，你只管来找你奶奶和大爷，我们给你撑腰。”
这算是对翠红懂事的一种回报。
翠红松口气。
有叶支花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就问村里，谁干得过叶支花？
翠红又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张老太看着她背影，小心翼翼说：“翠红现在怪懂事。”
“懂事不一定，聪明是真的。”叶支花坐直：“娘，谣言现在破了，你就别生气了。”
“就算抓不出来，我还不知道您，谁也破坏不了咱娘俩的感情。”
“城里那些街坊邻居都想您呢，要不要跟我去城里住几天？”
张老太摇摇头：“我一走，家里就剩有粮一个，没人做饭收拾，他跟光棍啥区别。”
“哎呀，我不是说你，不是那个意思……”
张老太恨自己不会说话，一边捂嘴，一边小心看叶支花眼色。
叶支花：“……”
看来，她今天必须给老太太好好谈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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