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哭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平复心情。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戴维进了屋。
房间很简陋，除了远处的单人床和书桌外空无一物，没有任何装饰，要不是地面上有几柄断掉的刀刃称得上干净整洁。
四处扫视间，她与戴维望过来的眼神相对，受惊的小鹿一般低下头颅，眼角余光瞥向了紧闭的大门。
尽管来之前就已经有了觉悟，但真事到临头，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和厌恶。
“哭完了？哭完了就办正事。”
正胡思乱想间，戴维起身走近，佩妮忍不住浑身颤抖。
戴维见她反应这么大，眉头一皱，放慢脚步，停在两米开外。
“你的身子骨太弱了，本身修行体术女生就天然弱势。”
佩妮意识到戴维在说什么，那股刚刚淡去的绝望卷土重来。
“有……有办法吗？”她鼓起勇气发问。
戴维欣慰一笑，终于不轻言放弃，愿意为自己争取了。
如果连本人都放弃自己，旁人再怎么相助都是徒劳。
“有。”
正好戴维也想试验想法，既能帮到别人，也能达成目的，何乐而不为？
“真的？”
佩妮猛地抬起头来，这一刻脸上的光彩，连戴维都忍不住侧目。
或许只有绝望过后的人，在遇到希望时才能露出这么纯粹的光彩吧。
戴维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先说清楚。
“不过可能会有风险，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我不怕，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佩妮挺起上身，凑上前来，似乎生怕这一丝机会跑掉。
只是片刻后却又颓然坐回原地，迟疑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该怎么报答您。”
“报酬的事情以后再说，既然你愿意配合，那我就开始了？”
戴维等到佩妮点头，伸手一抓，抓出了一团绿焰升腾的魂火。
佩妮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在她的注视下，就见戴维五指微弯，呈爪状罩向她的头顶，那火焰仿佛定在掌心中一样，没有丝毫逸散，当头罩来。
佩妮吓得闭上了双眼，想象中的炽热迟迟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掌心。
她微微一愣，正打算睁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一样缩在地上打转。
她感觉脑子里多了许多不属于她的东西，仿佛小小的罐子里强行塞进去了一大堆东西，脑袋下一秒就要炸开了。
“忍一下，习惯了就好。”
戴维很清楚附体的感受，只是不知是幽灵船主人的缘故，还是他本身就是两个灵魂融合的穿越者，他没有像眼前少女那样痛苦。
佩妮满身大汗，因打滚而披头散发，苍白的肌肤都变成了绯红色，青筋暴起。
终于，她痛苦急促地呻吟减弱了许多，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一旁观看的戴维见她没事松了口气。
“这是？”佩妮惊奇的看着偶尔冒出体表的绿焰，满脸的惊奇。
可还没等她起身，就见她脸色一变，眼睛里血丝遍布，表情狰狞异常。
“我要杀了你！”
她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来，可转眼间表情又一变，变得迷茫而惊恐。
戴维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大喝，“保持清醒，那些都是假的，你只是你，就当是看戏。”
佩妮闻言闭上眼，身躯一阵颤抖，虽然没有像之前一样叫出声，但眉头紧锁，似乎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良久，佩妮长舒口气，恢复了原本的表情，起身看向戴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低声呢喃，握紧拳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攻击我。”
佩妮不明所以，见戴维不像是在开玩笑，迟疑片刻，发动了攻击。
拳风呼啸，清喝不断。
戴维轻松挡开攻击，喂了会儿招，这才抓住了佩妮的拳头。
“可以了。”
佩妮香汗淋漓，明明气喘吁吁累得够呛，却觉得说不出的畅快。
“接下来，好好吃饭养好身体，跟着我训练”
戴维丢下一句，猛地抽出佩妮身体里的魂火。
佩妮只感觉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地面上。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戴维毫无怜香惜玉下达逐客令，佩妮见他坐在床沿闭目养神的样子，咬牙强撑着站起了身。
“谢谢您，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她鞠了一躬，艰难挪动沉重的脚步离开。
“呀！”
大门开启，门外响起惊呼声，克拉拉瞥了眼衣衫不整香汗淋漓的佩妮，不知所措的直打转。
“那个……其他人都搬完东西了，我来提醒一声，那个……听到里面有动静，就没敢敲门，啊不对，我刚来，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继续，不对，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她语无伦次的跑远，佩妮看着她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这才两颊通红的转头看向戴维。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关门。”
戴维的声音依旧平淡。
他早就发现克拉拉趴在门口偷听了，他原本也没想过要隐瞒什么，自然更不会去解释。
如果真见不得人，有寂静果实，他还怕别人发现？
“我会去解释清楚的，不然您可能连觉都没法睡了。”
“随意。”
佩妮听着那毫不在乎的平淡声音，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她关紧房门，背靠着门口站了好一阵，这才笑颜如花的离去。
房间里，戴维感知到她离开，再也维持不住高冷形象，兴奋异常的招出刚刚的魂团，完成了附体。
果然如他所想，魂团能够附体他人。
而且最令他惊喜的是，附体过后，魂团居然有了些微变强的迹象！
既能附体培养手下，还能带回一部分经验和领悟，甚至还能通过附体蕴养魂仆，简直就是无本万利的双赢买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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