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单于晨靠在床边，一头炸毛冲散了几分平时的不苟言笑。
季回舟告诉他，“你方才睡过去后，白猿意识出来了。”
听到原因，单于晨的脸色立马狰狞了起来，他冷声道：“你们怎么没把它给杀了。”
季回舟道：“它只是一抹意识，你最近太过累才会出来的。”
“你们应该在它出来占我身体的时候就杀了他。”单于晨声音有些嘶哑，他用手盖在眼睛上，“既然有第一次出来，就会有第二次，你们要是不敢，就把我的主意识唤醒，我会自己处理。”
陆九渊拉下脸，冷声道：“你活着要是为了去死的话，一开始就应该在那个村子里和他们一起死掉，现在闹什么死。”
突然的怒气让季回舟一震，他来回看了他们一眼，担心继续说下去闹得太难看，
季回舟拉了下陆九渊的手臂，担心他继续说下去，真的出事，斟酌再三才道：“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要再想着以前的事了，我能够理解你的痛苦，但人生有无数条路可以走，不是只有死亡才能够解决痛苦，现在末世中，人人都难以自保。我们也无法想象你平日里内心正在经历什么，但你要知道，我们能够从那个小山村救你回来，一路走下来，就是最好的同伴，有什么可以一起共同渡过去。”
单于晨没有说话，捂着脸的手臂颤抖了一下。
“你好好休息两天，这几天修炼太累了，有什么你可以不用闷在心里，诉说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
季回舟觉得话已经说清楚了，现在这个时候对方也需要一个冷静的空间思考，他朝着陆九渊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房间。
季回舟出来后，有些担忧道：“他的情绪很不对，唉。”
“这种事只有自己才能走出来，旁人帮不了的。”
“也是，希望他能想开一点吧。”季回舟想到这两天休息的事，说到其他，“我们去看看阿豹和小蛇吧，十几天没有见过它们的了，怪想念的。”
陆九渊点了点头。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两人和之前一样，牵着手走在雪里往前走，整个围墙内都披上了银霜，他们都穿着一样的黑衣，冷风吹过，仿佛能把人的脸皮子都给刮下来。
“好冷。”季回舟呢喃了一声，右手被人紧紧攥着，似乎身体全部的热度都是从掌心传至全身。
清浅的脚步声踩在雪上，发出嘎吱的声音，让季回舟心里平静了许多，他贴着陆九渊的身侧，两人幼稚地互相玩闹着，“真好玩，我小时候都没有玩过雪，陆哥，你们以前是不是经常能够接触到这东西。”
陆九渊看着季回舟冻得发红的鼻子，轻声道：“不是，但是我爸爸以前经常见这种雪。”
“啊？”
见季回舟不解，他解释道：“到我这个时候，环境污染严重，气候反复无常，就算下雪也不是这种，是那种带着脏污的颜色，不是很好看，甚至沾到了，皮肤还会过敏。”
“嗯？”季回舟握紧了陆九渊的手，“原来环境污染那么久了吗？”
陆九渊眸色里闪过异样，季回舟心里一个咯噔，立马意识到自己差点露馅了，找补道：“看我，末世这么久了，把以前的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陆九渊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季回舟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过年后，我们就要重新上路了，安逸久了真是有点舍不得，唉，这种日子不知道到了北京后还能不能享受到。”
陆九渊闷声道：“嗯，不用担心，北京能让你享受到更多。”
季回舟扬起笑，回身抱住陆九渊，低声道：“好呀，回去先解决你家的事，闲下来我们一定要享受个够，希望一切顺利。”
陆九渊温热的嘴唇轻轻的碰了碰季回舟的脖子，哑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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