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点头又摇头，继续问：“她的死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你们修炼法术的，不总是讲些天道循环善恶有报之类的嘛。”
纳兰懿倩掏出块玉牌，念诵咒语，尸体原地消失。
“我已经把影响降到最低了。再说我帮了你们，天道总还是欠我两分的。哎，我悄悄告诉你，太后死了，还是有好处的。”
周一点点头。
“你点什么头？”
“太后死了，就不会杀我们了，也不会去杀皇上了。这还不好？”
“如果只是要她不杀人，挑断她手筋脚筋，切断她四肢，甚至弄成植物人，不一样能做到嘛。”
周一苦笑。这些虐待人的手段，感觉宫主大人怎么说得轻飘飘的呢？
“她可是人皇转世，身份尊贵地很。而且每一世她都是位高权重，积攒了不少天地气运。不夸张地说，她现在和共主有得一拼。”
周一的眼睛瞬间睁圆了。
“你是说，她能代替小洛和芷兰去～”
纳兰懿倩微笑着点点头。
“哇靠，这真是大好事啊！真是太好了。”
周一不厚道地欢呼雀跃。
然后，又降低音调问：“祭天不是要活祭吗？她这一死？”
“死了才能聚集累世气运。我用了秘法，你不懂。”
被鄙视的周一根本不在意，重新开心起来。
“我就说了，信纳兰，得永生。宫主，爱你呦！”
“得了，得了，别肉麻了。你还是去爱别人吧。比如那个某某某。”
“什么某某某，不说这个了。咱们事也了了，啥时候走啊？”
“走哪去？去看那个某某某吗？”
见周一要动手，她继续说道：“不逗你了。我准备今天就回宗门。有些事情还是要长老们动手的。”
“这么快？那我也跟你一起走。”
“你要跟我去宗门？你可别忘了，当初我是陪你们逃出来的。”
“你这不是有一个人了吗？”
“可是掌门他们不一定认可。或者，双管齐下，更加保险。”
周一被吓唬住了。
“那我们留下？”
“可以。你家小洛和那孩子玩得好，刚好带带他，避免再入歧途。”
“再？你之前真的认识他啊？”
“嗯。那是天人界断，他被祭天后，散了魂魄流入凡间。我受人皇之命前去收集残魂碎魄供他食用。”
“人皇，吃人魂魄？那还是人吗？”周一咋舌。
“人皇当然不是人，而是半神。”
“那你给她吃了？不对啊，吃了的话这个人哪来的？难道魂魄被吃了还能拉出来？”好神奇。
“你什么脑回路就，不过这说法殊途同归吧。我当时是他属下，自然唯命是从。不过我只是将处理记忆的碎片和增益灵力的神识给炼化，献给人皇。剩下的主魂和残魄，我帮他修修补补，重新做了个身体。”
“哇塞，你的优秀是遗传啊！”在推崇皇权至上和愚忠的时代，能够守住善良，太不容易了。
“少拍马屁。到底是我对不起他。我让他重生，也剥夺了他知道真相的权力。我只是将一些术法输入他的灵体，便让他独自面对生活。”
“留在你身边也不安全，放他自由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不敢去找他，只知道他过得很辛苦。直到我去世前，才听说他寻到秘宝，半步入仙，再没人敢欺负他。”
“实力决定地位。也就是你们。换成我，分分钟被秒杀。”
“你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但是缺点就是经常妄自菲薄。”
“一滴眼泪能有啥本事？嘿嘿，不说我。那既然记忆和灵力都被吃了，他还能想起那些往事吗？”
“你初中物理没有学过能量守恒吗？被吃了，只是被转移了。后来，人皇自己的魂魄都被泡忘川里洗涮了一遍，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自然就分离出来。过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织补完整了。”
“我弱弱地问一句，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啊？”
“也不算太久，十万年。”
“靠！十万年！你们真是神仙。”
“呵呵，过奖。你闺女和女婿才是神仙。”
“什么意思？哪来的女婿？”周一回头看看四周，桃夭和子须已经不知道何时走了，大厅只有她们两个挨着坐在一起喝茶闲聊。
“狄芷兰。”
“你认真的吗？”
“你不同意？”
“什么同意不同意，你知道小洛今年几岁吗？她还是个孩子。”
“嗯，狄芷兰也是个孩子。”
“还有，他应该就是桃夭一直在找的那朵花，哦，那个人吧。他要和小洛在一起了，桃夭能同意？”
“狄芷兰苏醒了也有大半天了，你看桃夭对他像有兴趣的样子吗？”
周一想了想，发现她确实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
“难道她喜欢上子须了？”
“嗯，不是因为血脉和付出，而是真的喜欢他。”
“她会伤害他吗？毕竟，桃夭很厉害，而子须，你把他体内关于洲衣芷兰的魂魄都取出来给狄芷兰了吧。现在他就一个略懂拳脚功夫的凡人，打不过桃夭的。”
“谈情说爱，干嘛要打打杀杀？”纳兰懿倩给了她一个白眼。
真是老母亲心思，操不完的闲心。
“你别老想他们的事情，你管不着，也不会去插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我能有什么事情？”周一看自己的手心。掌纹杂乱无章，像极了她的思绪。
“你懂的。当自己想当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让我好好想想。”
“你们在这多住几天。你顺便好好想想这些个人问题。我办完事，再来接你。”
“你忙你的，也不用特意跑一趟。”
“这都是小事，回头再说。我给你的延禧宫徽章呢？”
周一从贴身小口袋里翻出来给她。
纳兰懿倩在几处花纹点按一番，递还给她。
“有事找我就按中间的铃铛图案。我的传音器不是簪子就是耳环，知道你不爱戴首饰，就不给你其他的了。”
周一点点头，重新收好徽章。
纳兰懿倩看看屋外，站起身，慢慢踱步到了屋外院子里。
周一跟着站在门口。
一朵粉嫩的小莲花落在地上，转瞬间膨胀到了两米长短。
纳兰懿倩施施然踏入莲心，说了句“走了”，便原地消失了。
周一看看云际，抿了抿嘴唇，便回转屋内去找小洛他们。
“小兰啊，阿姨和你们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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