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相接的那一刻，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然后大家就看到两人的脸上同时出现的梨涡。
确实很像。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出来。
因着母亲归家，今日提早一值的祁怀达便是这时进了慈意院，“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又朝老夫人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了，母亲这几日在寺里可好？”
老夫人笑着道：“好，都好，你快起来。”
大家又都向祁怀达行礼，等众人再次坐好，祁怀达双问：“刚才还在院子里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什么事儿这样高兴？”
李氏指着两个姑娘说道：“大伙儿正说小玉跟媛姐儿长得像呢。”
祁怀达也看向她们两个，笑道：“嗯，是挺像的，昨儿文磊不是就发现了么？”
他昨天一见到小姑娘也觉得面善得很，还是后来经大儿子提起，他才发现，这两个姑娘长得像。
祁老夫人见她这样说，对大儿子说道：“正好，文达你来了，他们都不知道 ，你应该是记得的。你说，这孩子是不是长得跟你姑姑一模一样？”
祁怀达听到母亲这话一愣，不自觉地再次看向姜玉，仔细打量。
必竟是小姑娘，他昨日不好总盯着人看，只觉得她面善，现在经母亲提起，久远的记忆慢慢在脑中复苏。
他们这一脉，父亲这一辈嫡系三个，除了父亲还有两个姑姑，只是听说大姑姑生下没多久便夭折了，祖母伤心过度，身子差了不少，所以后来生的小姑姑足足比父亲要小了七八岁。
与两个弟弟不同，姑姑还在祁家时，他是有记忆的。
幼时的记忆里，姑姑总是带着他玩儿，还经常会从外面带吃食给他，她每天好像都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只是后来有一天她不知道为什么惹了祖父生气，再后来就突然不见了。
他那时也还小，只记得有这么个人，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变故却是不明白。
如今这么一想，还真是。“像，确实像姑姑。”
他这么一说，大家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姑姑倒是更好奇了。
祁怀逊说道：“大哥，我怎么不知道咱家还有一个姑姑？”
不等祁怀达说话，老夫人就先说了，“诶，你当然不知道了，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呢。就是远哥儿也还是个襁褓里的奶娃娃。”
徐燕双好奇道：“娘，既然这么有缘，您就与我们说说这位姑姑呗。”
姜玉也挺好奇的，她真的跟那位神秘的姑奶奶这么像吗？
老夫人看着一群小辈，问道：“你们都想知道？”
众人都点头。
老夫人目光看向虚空，面露怀念，缓缓说道：“说起她来，那真真是个钟灵毓秀的水晶人儿，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开朗乐观的孩子。那年我嫁到祁家的时候，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每天都跟在我身边，嫂嫂、嫂嫂地叫着，后来怀达出生了，她就天天帮我带着，等怀达再大些，便会带着他出去玩儿……”
听母亲与小辈们说起自己小时候，祁怀达不自在的轻咳了一下，但是老夫人似乎沉浸在过去里，脸上还带着笑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提醒。
说着说着，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隐了下去，“……说来也是我的疏忽，那段时间我一心扑在远儿身上，便忽略了她，连她是什么时候生出那样的想法都没注意到。”
“她说天大地大，她想到处去看看，看南方的烟雨是不是真的像画里一样美，看北地的大漠是不是真的像书里说的一样壮阔。”
说到这里，老夫人不禁红了眼眶，“这死妮子怎么就那么倔呢？家里人不让她出去，她就自己偷偷的跑了，连个道别都没有，恁是狠心，这一走就是几十年啊。”
众人不禁一阵唏嘘。
姜玉也感叹，那位姑奶奶还真是一位追逐自由，向往天地自然的奇女子，这要是在后世妥妥的便是一个旅游达人。
可偏偏是在这古代，女子出门艰难，更何况是天南地北的闯？
这孤身一人出门，又是个娇娇小姐，这一走怕是凶多吉少。
见老夫人伤心，姜玉不禁安慰道：“祖母莫伤心，听祖母一说，姑奶奶必是个极聪慧的女子，说不定她便是找到了让她神往的地方，过上了向往的生活，所以这才流连忘返的没回来呢。”
老夫人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压了压眼角，“你也不用安慰我，这世道，她一个女子孤身外出，哪是那么容易的？当年公爹和你祖父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出去都没找着，怕是……”
李氏也安慰道：“娘切莫伤怀，您当心身体才是。”
老夫人就是一时触动，再坏的结果也早就预想过伤心过了，如今一把年纪什么离别没经过？
见儿孙们都关心的看着她，她抹了把泪，笑着道：“人老了就喜欢多想，我没事儿，你们别担心。”
把帕子递还给姜玉，看着她又关心道：“孩子，你刚刚说你爹娘都没了？”
姜玉点点头，“嗯，在我幼时出了些意外。”
老夫人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心疼地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姜玉不欲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便笑着道：“祖母您就放心吧，我不可怜的，虽然爹娘不在了，可是我也没吃什么苦，周家伯伯和伯娘都对我很好，而且我现在还有义父义母也都疼我。”
老夫人：“周家？那是你亲戚？”
姜玉摇摇头，把与周家的关系简单介绍了。
“不是，周家原是我家邻居，我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爹娘出事后他们便给我和恒哥哥定了亲事并收留我一直到现在，待我如亲生。”
老夫人点头，“嗯，也是个和善人家，这样说你已经定了亲事了？”
“是呢，恒哥哥还是义父的学生。”
老夫人听了这话，看向二儿子，“那孩子可还好，人才怎么样？品性可好？”对于这个与小姑子长的像的姑娘她总是忍不住多关心一些。
祁怀远忙道：“娘你放心，那孩子不管是长相还是品性都是极好的，要不然孩儿也不能收他做亲传弟子。”
老夫人这才放心，“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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