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我怎么偏心了？”
陈凡对墨淮的抱怨很不理解，“我当时都失忆了好不好，而且……”
他想起之前在魔窟水潭贝壳里的生活，扭捏了一下，又继续道：“而且是他自己太不要脸了。”
敢问这世上还有哪家的徒弟敢把师尊给关在贝壳里，还表白？
他要是能跟其他师尊一样狠心，早就把君如雪打成超薄卫生巾了。
墨淮虽然不知道师尊在想什么，但是看师尊的表情好像不太妙。
他又想和师尊亲近，但又怕师尊拒绝，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诶他们那个两个摸鱼的打……”窗户旁的孙猿转过身说了一句，正好看见陈凡坐在墨淮腿上，好不暧昧。
他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幻莫测，几乎是秒懂。
原来这个陈凡之前借的春风度都是用在自己徒弟上了。
他朝陈凡挤眉弄眼，表示懂了，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识趣的下楼去了。
天大的误会！
陈凡觉得孙猿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他想起身，却又被墨淮给拦住了。
“师尊干什么去？”
陈凡知道自己不能在待在这里了，只想找个借口溜了。
“我尿急，想如厕。”
由于墨淮比他高一截，陈凡需要仰头看他，冷声说：“怎么，你想跟我一起去？”
这句话普通人怎么听都是拒绝的意思吧，但墨淮偏偏要假装听不出来，反而一脸高兴。
“真的吗？原本我还担心师尊不让我跟着呢，既然师尊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我就和师尊一起去吧。”
陈凡：“……”
陈凡木着脸已经不想说话了。
墨淮看他愣在原地，还开始催促他，“快走啊师尊，不是要如厕吗？”
呵呵。
陈凡扯了扯嘴角，“其实，我也可以自己去……”
因为之前已经预料到会和天魔开战，所以把师尊安放在比较安全的藏书阁内。
但师尊没有辟谷，吃喝拉撒都需要解决，他们就干脆在里面修了一个茅厕。
现在，在这个茅厕前，陈凡和墨淮两人僵持着。
“走啊师尊，怎么不进去？”墨淮说。
陈凡板着脸，躲开他拉过来的手，“我自己可以进去。”
“别啊。”墨淮说，“我们一起吧！”
陈凡拗不过他，还是被他给拉进去了。
茅厕是新修的，臭倒是不臭，只是人立在茅厕前，却迟迟不肯解下裤子。
墨淮抬眼好笑的看了看他，又往他身下扫，“怎么，师尊是不敢在我面前脱裤子吗？都是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陈凡白了他一眼，他要是之前没说过明显已经弯了的话，说不定他还能毫无芥蒂的脱裤子防水。
但是现在，在他面前脱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你出去，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陈凡忍了又忍，在膀胱胀得隐隐作痛的时候下了最后通牒。
墨淮却不为所动，大有你不脱我就不走的架势。
好吧，他不动，陈凡又忍了忍，等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始服软。
“行了行了，你快出去吧，我真的憋不住了……”陈凡捂着小腹面露痛苦，“我刚刚说错话了行不行，你快出去吧，你在这我真上不出来……”
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拳头紧了又紧，看着师尊痛苦的神色，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师尊……”他眼里闪过失望的神色，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和师尊保持着师徒关系，多次和师尊表明心意，师尊却一直拒绝。
这次天大的好机会，偌大的藏书阁就只剩他和师尊——孙猿和已经变成鸟的金宝在他眼里跟没有一样，他本来就想趁现在就逼师尊一把……
可是……他看着师尊露出痛苦的模样，尽管知道他有可能是装的，却还是忍不住心疼。
当初一个初出茅庐，无权无势的，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墨淮，创建玉宝阁千难万难也挺过来了。
靠的就是他狠得下心，对别人狠心，对自己狠心。
遇到难以锻造的法器，动不动就是把自己关起来琢磨，法器炼不死就往死里炼。
可是这个别人，向来是不包括师尊的。
人心终究不是铁做的，尽管他把外表包裹得跟铁一样坚硬，里面却依旧有一处柔软的地方。
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包裹着他心心念念，干干净净的师尊。
眼里一阵酸涩，他迅速垂下眼，免得里面湿润的雾气被人看见，还要装作平静的说，“既然师尊想让我走，那我就走吧。”
“只是师尊……”他顿了顿，才说：“下次别轻易对别人说出这种话了。”
他当时存了想占师尊便宜的心思，保不齐其他人也会有。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凡在他一走表情就瞬间没那么痛苦了。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墨淮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好吧，其实他也没有那么憋不住，只是表情夸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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