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设计项目，可老妈一宣布到咱们家开始还房贷，你还是跟我做警察。”瑞雯道，巡航艇接触地面一刹那，一路颠簸。
“赚钱啊，爱好我等过一阵闲了继续做。瑞雯，我觉得这个社会体制本身就不公平，少量资源掌握在几个资本家蹄子里，我们喊口号去占多余的坑。我一开始就和你一样，想真正为夜之子们办好案子，去调整一些社会不公平现象。我慢慢地发现，事情不随我预料中发展，你查到关键线索，总有一个官职比你强几级的家伙跑出来劝你不要调查，还给我使钱。你能理解吗瑞雯，我阻止不了我自己。”康格尔顿说到重点不免心情激动，巡航艇忽然想起警报声，迁跃门出口就在眼前。
“气压剧增，飞艇表面开始凝结霜冻，康格尔顿，把机身清扫系统打开。否则巡航舰发动机进迁跃门之前就冻住了。”瑞雯紧急命令康格尔顿一通操作，这使得巡航艇从内之外升起一道透明金属薄膜，同时在外释放一种形式的热能融化机身周围冰霜，巡航艇这才停止摇摆。瑞雯得空回答康格尔顿的问题。
“哥哥，我能理解，但咱们至少保住了家庭的和睦。我看不到的角落里确实和你说得一样，罪恶悄悄地四处在滋生。我当秘书后会努力减少这些不公平的现象，请你相信我，和我一起朝共同目标努力，行吗？”
“光是毒品交易抓一起就出一起，赚钱机会减少，找不到生存之道自然跑去做毒品交易。你从上学到现在路途一帆风顺理解不了他们的苦衷。”康格尔顿说道，巡航艇半截身体开始没入迁跃门，“穿过这道门，我们会抵达郊区车站。瑞雯你最好现在把你的乐巴克咖啡加盖密封，五十魔晶币一杯我可买不起。”瑞雯继续检查巡航艇的操作系统，试图查出该机型在驾驶性能方面有哪里落后于新车型。忽然觉得头脑胀痛，胃部顿时一阵翻江倒海，不过瑞雯很快扶康格尔顿的肩膀，调整身体姿势从而快速缓解巡航艇进行虫洞穿越所带来的失重感。瑞雯主要负责在警察局整理案件档案，以及审讯工作。论出警频率，新入职的康格尔顿明显比她一个月多十几倍。
巡航艇完全进入迁跃门，仿佛遁入一个漆黑的无底洞，他们再次看见一群半草莓半章鱼的小怪物在远处排队沿曲线前行，他们身上散发的黄色凉斑凝聚成一股洋流。瑞雯也检查出一些问题，对康格尔顿轻声说道，“我愿意理解，可你又不主动说。而且你真的不用感觉自卑，今天下班，我答应陪你去当地酒吧喝酒。你心里有什么怨言，可以和妹妹分享。”
“没事，过程不重要。瑞雯，你体会过因为一件事跌入深渊，陷入孤立无援产生的焦虑感吗？你看周围漆黑一片，黑暗完全吞噬光明。若不靠信号引导，谁能保证不在这迷路？”康格尔顿目视前方，他打开巡航艇前端两侧照明灯，光线却无法洞穿黑暗，形成一抹微光。
“说服自己努力下去，总会等到曙光降临。”瑞雯努力尝试熟悉对巡航艇系统在相对局势下完成对应操作，比如搜寻可用迁跃门作出口。瑞雯通常乘坐直升机出入迁跃门，对一般巡航艇使用还算不上一名专家。
“那我明天就要饿死，曙光又不会把每一寸土地都照得亮闪闪。瑞雯，我不得不承认，嗟来之食可以吃。因为你知道我失业后，积蓄全空，房子因为到期被房东收走。当时我还遇到暴雨，坐在行李箱抱头哭泣。没有朋友来慰问我，一落难离我有多有跑多远。我真是他妈瞎了狗眼。好在，省去中间一些不必要的细节描述，一位做事算不上光明磊落的帮派分子好心施舍我两块面包，并雇我帮他做点事。我才没暴死街头。”康格尔顿又抽起一支烟，瑞雯赶不上阻拦他。神情激动，仿佛弟弟隐瞒了自己所经历过最悲痛的历史。自从他俩成年后便开始不住在家里，独立生活。
瑞雯还是选择上蹄夺走康格尔顿这根烟，丢在咖啡杯里弄灭烟火，“哥，你受了苦为什么不跟我讲，我可以联系父母接你回家住。”
“我是男生，麻烦女生算什么本事。而且严格意义上讲他们是我养父母，已经供我读完大学，再麻烦他们不合适。我就说，当时我心里跟外面一样黑，你口中的曙光等于遇事就躲，根本不会来管我的，你以为谁能站在权力灯塔上没事闲地往陆地瞎照吗？”
“那你也不能投靠帮派分子，再苦也不能触犯法律。”瑞雯犹豫要不要直接质问哥哥落入歧途之海几米深，如果说，他弄不好出事怎么办？
“前提是你有得选。不接受反驳。”康格尔顿回道。
“哥，你不是一匹马。你在外面受的那些苦痛，我可以理解。警局里的同事都可以在经济方面或多或少帮你的。”
“你不理解，他们更不会出来管闲事。何况，你不是我亲妹妹。”康格尔顿话音刚落，瑞雯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仿佛对方言语犹如一把铁锤击碎了脆弱的心脏。瑞雯眼眶湿润，眼神即刻暗淡下去，“原来，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吗？”
康格尔顿看到妹妹眼泪即将决堤，多年遇到的残酷生活经验早已磨平他心脏的锐角。可把女孩子气哭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康格尔顿给瑞文一个拥抱，紧紧地把这个小八岁的妹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对不起，哥不该这么说，我快三十了，想把坚强的背影面向你，工作生活上的事，我必须得撑住。我不像你出类拔萃，深受领导爱戴。或许这一辈子，我就是个无名小卒。”
瑞雯感受到哥哥强壮的肌肉，他胸膛里流淌一股暖流，仿佛像曙光照耀着自己一路向前，放下烦恼。她洁白的脸颊泛起红晕，瑞雯心里不知怎得，刚才舱室内弥漫的一股紧张气氛顿时消散。“天生我材必有用，没有谁活得完美。你看我，和同事说不了几句话就脸红怯场，外调出警任务名单都没有我。因此，我羡慕你是社牛。没事，你不方便说，妹不多问你了。就是哥，跟我保证不要触犯法律，好吗？”
“迁跃门就位，系统邀请您确认该航线规划无误。”巡航艇已经抵达目标迁跃门。
“好，我确认。”康格尔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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