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你可曾听师尊或长老们提起过？”洛凝烟声音微颤。
洛寒衣缓缓摇头，声音有些干涩，“未曾.......此等秘辛，绝非我等金丹弟子所能知晓。”
她猛地看向王大壮，眼神锐利，“王道友，此事关系重大，你可有凭据？”
王大壮正色道，“此事虽被三宗极力掩盖，但迹象已现。黑水渊的异变，不过是冰山一角。灵气枯竭之地的扩大，某些上古秘境入口的突然不稳定，乃至近年来各宗对资源争夺的愈发激烈，背后都有此缘故。王某游历四方，于一些古老遗迹和散修前辈手札中窥得蛛丝马迹，结合自身观测，方能断定。三宗底蕴深厚，对此的感知只会更早、更清晰。他们所谓的‘开辟新别府’、‘探寻古遗藏’，恐怕都是在为举宗迁移做准备。”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而他们选定的‘新天地’，很可能就是.......昆仑墟之外，我等来的那方世界，也就是我们俗称为‘地球’的所在。”
两女彻底震惊了，呆立当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举宗迁移？离开昆仑墟，前往那个灵气稀薄、凡俗为主的“地球”？
这简直是颠覆了她们数百年的认知！
“这.......这太疯狂了.......”洛凝烟喃喃道，“就算昆仑墟有变，地球.......那里如何能承载我辈修士？更何况，三大宗齐齐降临，岂不会引发惊天动地之变？那方天地的凡人王朝如何应对？”
洛寒衣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心思更为缜密，“道友所言若属实.......那天剑阁的谋划是什么？九幽殿与玄机府，又意欲何为？他们选择与地球上的何种势力接触？”
王大壮赞赏地看了洛寒衣一眼，“洛仙子问到关键了。据我推测，三宗策略或有不同。有的可能想以绝对实力碾压，强行占据灵脉节点，奴役或掌控当地势力；有的或许想徐徐图之，暗中渗透控制。但无论何种方式，对如今地球上的国家与生灵而言，都绝非好事，尤其是对与我们同源同种的华国。”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两女，“王某不才，虽是一介散修，却也不愿见故土生灵涂炭，文明倾覆。我此番布局，固然有私仇成分，但更深层的用意，是想搅乱九幽殿与玄机府在昆仑墟的部署，延缓甚至破坏他们针对地球的激进计划。同时.......我也在寻找可能的盟友。”
“盟友？”洛寒衣若有所思。
“不错。”王大壮点头，“天剑阁在三大宗中，门规相对严正，行事也较少魔道诡谲之气。若有可能，我希望促成天剑阁与外界华国官方合作，寻求一种相对平和、有序的接触与共存方式。地球虽灵气稀薄，但文明独特，潜力未必就小。合作共赢，总好过杀鸡取卵，引发浩劫。”
洛凝烟听得心潮起伏，看向王大壮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没想到.......王道友竟有如此胸怀与远见。只是.......”
她面露难色，“我与姐姐虽是真传弟子，但在此等关乎宗门存续根本的大事上，实在人微言轻，恐怕.......无法影响宗门决策。”
洛寒衣也缓缓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道友所言合作，确是良策，或能避免无数杀孽。然此事太过重大，非我姐妹二人所能置喙。宗门高层如何决断，非我等所能揣测。”
王大壮看着两女略显黯然和担忧的神色，忽然上前一步。
在两女略显惊讶的目光中，他伸出双臂，轻轻将洛寒衣与洛凝烟一同揽入怀中。
这个动作有些突然，两女身体下意识地微微一僵，却并未激烈挣脱。
近在咫尺的男子气息，混合着方才疗伤残留的微妙联系，让她们心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你们为难。”王大壮的声音在她们耳畔响起，低沉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但事在人为。你们无法左右宗门，没关系。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回天剑阁。”
“什么？”两女同时抬头，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王大壮目光坚定，“我亲自去跟你们宗主谈。元婴修士的身份，加上我所掌握的信息，以及.......我对地球的了解，应该足以获得一次对话的机会。至于如何说服.......总得试一试。为了你们，也为了尽可能避免一场可能波及两界的灾难。”
他顿了顿，手臂微微收紧，语气中带上一丝不容置疑的亲近与担当，低声道，“再说.......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人了，难道还不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些事？就算是为了你们日后在宗门，乃至在两界之间，能有一个更安稳的未来，我也必须去争取。”
“谁、谁是你的人了.......”洛凝烟脸颊飞红，下意识地轻啐一口，声音却软糯无力，娇躯不自觉地更贴近了些。
洛寒衣也是耳根泛红，清冷的眸子泛起波澜，她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便也由他抱着，低声道，“你.......莫要胡言。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宗门重地，岂是外人轻易能进？更何况是面见宗主.......”
话虽如此，她心中那奇异的安宁感与信任，却让她并未觉得这个提议完全荒谬。
或许.......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真的能创造奇迹？
王大壮松开一些，但仍扶着两女的肩头，自信一笑，“事在人为。眼下，我们先离开此地，找个安全处所，让你们恢复灵力，我也需做些准备。之后，再商议如何前往天剑阁。放心，一切有我。”
望着他笃定的眼神，洛寒衣与洛凝烟心中的彷徨与无力感，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不少。
一种前所未有的、依托于这个男子的踏实感，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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