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费其实没有多少。”多杰说。
多杰又说：“不对！吃饭住宿的地方，都是司机介绍的，是他们的联系点。肯定就有提成。这吃饭住宿的费用，司机和旅行社还是有的赚。”
“是嘛，那就有的赚。”
“怎么，你拉到旅游的客人了？”俞敏问，“这是想继续兼着做旅游业吗？”
“是啊！有几个客人想去。”
“走大环线吗？”俞敏问。
“不是，从南线去，从北线回。”
“这样啊！那岂不是一个更大的环线吗？”俞敏说。
“我们当时不赶时间，走得比较慢。早上八、九点才出发，下午四、五点，就收工休息自由活动了。”俞敏接着说，“你们走这两条路线的话，不用十六天那么多时间，十来天就够了。这样也可以节省费用。”
俞敏建议道：“估计你收五百元每人每天，不算多。”
多杰说：“我估计也是这个数。”
“从神山经过红石滩到大峡谷，这里要两到三天，从大峡谷到火山遗址，要两天。一号冰川要两天。去不去空中草原呢？”俞敏问。
“空中草原就不去了。沙漠那边走两天，然后往云雾山方向走。”
“不去圣湖吗？”
“圣湖离西羌市区不远，这里去一下不是问题。”
俞敏说：“现在隧道贯通了，时间就更节省了。”
“是的，从云雾山经地缝景区，到圣湖，只有两百多公里路。”
“有几个客人去呢？”俞敏问。
“三台车，大概八、九个人吧。”
“啊？！不是游客，是朋友啊？”俞敏惊讶地问道。就知道多杰的事情没这么简单。根本不是纯旅游，他心里的花花肠子，不到最后，你永远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多杰解释：“是朋友，也是内蒙古那边的客户。他们喜欢自己开车。”
俞敏说：“原来不是拉客，是陪朋友去旅游啊？”
“也可以这么说。有个订货的项目正在洽谈，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个项目，把他们去神山圣湖的心愿了一了。”
多杰接着说：“你来K市吧，给我们当向导。”
这是玩笑话了，多杰是西羌本地人。在西羌，就没有他不熟悉的路。
俞敏说：“我就不来凑热闹了，都是你的朋友和客户，我来也不合适。你好好陪他们玩吧。”
多杰又说：“你给我们当向导呀！”
俞敏笑道：“我没有方向感，我是路盲，难道你不知道呀？！别给你带迷路了，哈哈！”
俞敏这句话提醒了多杰。使他想起上次拉着俞敏和王总，还有卓玛和王总夫人，送俞敏到S市的情景。
在快下高速的时候，车快没油了。急得多杰和王总一个劲问俞敏，距离S市出口还有多少公里。黑暗中，俞敏看不清外面的各种标志物，凭着猜测说了三次，都说错了。居然搞不清出口应该从哪条岔道走了。
多杰拉回思绪，笑着说：“那我的方向感，比你还是强一点点。”
“不是一点点，我和你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啊！”俞敏说。
“这次带不带你老婆去？”俞敏问。
“不带。”
“不想带？”
多杰回答:“不是。她走不了。她那个病，这次从医院拉了几大麻袋中药回家，得天天在家熬中药吃。”
“她的胃病很严重吗？”
“怎么说呢？要是这一次没有好转，再发展下去，那就是胃癌了。”
听到多杰这话，一个脸色又黑又青，长满了黄斑的卓玛，站在厨房，佝着腰熬药的场景，立刻浮现在俞敏眼前。
俞敏叹口气，把话题拉回到旅游上：“和朋友一起去的话，这一趟西羌之行，你赚不到钱。顶多通过项目的事，把开支抵消了。你自己不用额外出钱而已。”
多杰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先出钱陪他们旅游。完事后，在付货款时，就把这个费用算进去。”
说了半天，俞敏才明白过来，这和旅行社聘请的司机，完全不是一回事。俞敏心里骂道，嗯，原来是个狡猾的多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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