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知道有些话一旦问出口就会毁掉现在的美好，他有些情绪控制不住。
说完这句话，还是粗粗的喘了口气。
“啊？”
他的问话，让她有些迷茫。
江瑶从他怀中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下巴，诧异问道，“付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她不太理解他为何问出这一句话。
她问：“付医生你怎么了？你今晚好奇怪。”
“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付远握住她的肩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透过这双眼睛看明白她心中的想法，“江瑶，谁都能是你男朋友吗？”
“谁都能是？”
江瑶听着他这样的说法，莫名其妙的同时心底还窜出一阵无名之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吗？”
付远不语。
他不说话，更像是默认了。
江瑶满脸愕然和失望，她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那你要我怎么想？”
付远说，“我们刚认识你就不停说要和我约会，我对你一见倾心，以为你也对我动心，给你写信你却不理我。一直到我们再次见面，我那颗心还是忍不住悸动，没忍住主动问起写信的事，你也是说我约你看电影才会理我。
你喜欢我，只说因为我生得好看。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你见到好看的男人一直是没有边界的肢体接触甚至夸奖，去了舞厅也嚷嚷着要找小白相……
难道不是吗？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是玩玩的态度。就好比是今天，你撇开我去和别人说话跳舞，又把我这个男朋友放在何处了？”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江瑶想，大约这是付远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他一向色厉内荏，她从没见过他生气，也从没见他和自己发泄过任何不满。
而现在的他，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表达自己的无助。
他觉得，自己只是和他玩玩而已？
可她没有啊。
她是觉得他生得好看，可和她喜欢他并不冲突啊。
她要是只是想和他玩玩而已，大可以直接吊着他的胃口，何来非要和他确认这种亲密关系，给自己带来不便呢？
可她真的没有边界感吗？
江瑶不知道，她一直都是这样和朋友相处。
她性格大大咧咧，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她都可以相处的很好。
还有，付远的心真的为她悸动吗？
可他始终不愿意和自己亲近，两人在一起这样一段时间，甚至连牵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又何来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呢？
她心中疑窦如云，只是喃喃说：“宋大哥是朋友，是宋姐姐的亲大哥。”
这是事实。
只是说这句话时，她突然没了多少底气。
想到那日在茶馆，宋徽宜要单独和付远说话，都先问过了她意见。
宋姐姐知道避嫌。
而她好像，确实没有避嫌。
和谁都没有。
“谁都是你的朋友，你和他们怎么相处，和我也是怎么相处。”
付远听到她的回答，心中有一寸地方被揪紧，更是失望，“既如此，我们还要这层关系做什么，不如我也做你的朋友就好！”
江瑶不可思议：“……什么意思？”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中落下。
没想到付远会和她说这句话，她连掉了眼泪都不知道，只是瞪大着眼睛无措的看着他，委屈的咬着下唇。
她揪着自己的衣摆。
衣摆被她攥得很紧，那一小块地方皱皱巴巴，如同她的心一般。
她的心，也被揪得很紧。
声音放的很轻，带了些颤音，“付医生……付远，你是不要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和你在一起，心中不踏实。”
他看到她流泪，心中更是疼痛难安，差点想要收回刚刚自己说的话。
只是想到这些时日她的举动，更是让他心寒。
他说，“你一开始就是想和我玩玩，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至少我于你来说特别一些，迟早有一天会喜欢上我。
我抱着这个心思一直隐忍不发，只是没想到我还是高看了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让你收心。”
他顿了顿，咬紧牙关才将下面的话说出口，
“江瑶，南城很大，希望我们难相遇吧。”
“难……相遇？”她喃喃自语，张着嘴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会说这样重的话？
她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一遍遍的摇着头。
她不想，她不要这样！
只是这一刻，她好像被什么东西遏住了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无声的流着泪。
付远也感觉自己的眼睛酸涩。
生怕自己失态，他背过身子，急急的想要离开这里。
夜色太深，他准备回百乐门，请宋徽宜他们送她回去。
只是才一转身，就听见她嚎啕大哭。
他脚步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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