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分号？月月都亏？”涂知意好奇。
“是啊，”司马上兮答她，“这家客栈是去年买来的，动工改造花费了不少，一年下来也亏了不少。”
“那怎么还要继续开？”
司马上兮拿了块糕点边吃边说：“城郊没有客栈，这是唯一一个。”
话说到这，涂知意就明白了。
因为地处偏僻，大多数客栈在这里生存不下去。赶路至此的人又没有地方住，只有司马家愿意干这种风险大不赚钱只为了惠民的生意。
涂知意顶着册子上的字看了半晌，喃喃自语道：“这么多人做同样的噩梦，难道是闹鬼了？”
司马上兮淡淡看过来：“鬼神之说皆是无稽之谈，定是有什么药物或者气味导致的。”
涂知意：“……”
在一界之主嘴里听到“鬼神之说是无稽之谈”这种话，还真是……有点好笑。
她啪的合上册子，跟司马上兮商量道：“正好下午没事，我过去看看？”
小鱼吓得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那可是闹鬼的地方！自家小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司马上兮也有些意外，不过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回了句：“你想去就去，我让人先去通知一声。”
此事敲定，涂知意又在这待了一会，看着司马上兮用完了食盒里的餐食，然后就带着小鱼和玲珑出发去城郊四方客栈。
马车速度不算慢，但还是走了一个多时辰。窗外景象越来越荒凉，屋舍越来越破旧，到最后干脆都是一望无际的矮山了。
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很长一阵，终于到了四方客栈门口。
掌柜见马车过来，赶紧拿了木墩迎出来。
小鱼和玲珑率先下了马车，又将涂知意扶下来。三人看着面前精致的显得格格不入的客栈，心中都在感慨这地方也太荒了。
四方客栈作为连锁店，在各地的装潢都是统一的。
在城中夹在一排店铺里看不出来多特别，但是在这里就显得一副令人住不起的样子。
几人一进院子，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萧条感。
整个客栈只有两个伙计和一个掌柜。本来客人就少，也用不上太多的人。
大堂中早已备好了茶水果子，涂知意在这稍坐了会，便直奔主题：“你说客人会做同样的噩梦，是什么梦？”
掌柜面露苦色，犹豫半晌才说：“是一个红衣女人坐在井边哭。”
“然后呢？”
“没有了。梦刚开始的时候只能听见哭声，然后会看到远处有一口井。走近一看，井边还坐着一个红衣女人。对，那女人就好似凭空的出现一般。”
涂知意眼神淡淡看向大堂中通往后院的那扇门，语气没有什么波澜：“描述的这么清楚，想来你也一直在做这个梦？”
“不瞒少夫人，”掌柜苦笑一声，指着身后两个伙计道：“我们三人只要住在店里，都会做这样的梦。”
“照常理说，梦中没有恶鬼扑人，也没有血腥惨象，实在不该算是很可怕的梦。但问题是……”
“问题是所有人一起做同样的梦，那就可怕了。”涂知意接上他的下句话。
“少夫人说得是。”掌柜的拧着眉头瞥了一眼两个伙计，“我们刚住过来的时候都没把它当回事，以为是到了新地方不习惯。直到第三日二柱这小子提了一嘴说这几日天天梦到红衣女人，我们这才意识到。”
“是啊是啊，”二柱赶紧接话，“我们想着可能是有什么气味没散干净，又通风了两日，还是这样。”
涂知意点点头，心道这压根就不是气味的事，你们通多久风都不行。
问题的症结……在后院呢。
不过现在大白天的又这么多人，不太方便行事。
“掌柜的。”她起身对掌柜道，“给我准备一个房间，我今晚就住这里了。”
“好嘞好嘞……”掌柜的连连答应，然后才反应过来：“啊？住……这里？”
“是啊。”涂知意笑着说，“你不是上报说有传言这里闹鬼吗？想要辟谣，有什么比堂堂少夫人亲自下榻更有说服力？”
还没等掌柜有什么过多的反应，玲珑率先阻拦道：“少夫人身份尊贵，怎能在这偏远之处留宿？更何况这里还……”
闹鬼两字她没敢说出口。
“没事的，”涂知意安抚她，“你们少爷都说了，鬼神之说全是无稽之谈。你还不信你家少爷？”
看着玲珑纠结的小脸，涂知意贴心的给台阶：“我正好缺人回去替我报个信，不如玲珑你先回去？”
玲珑好歹也是在司马家伺候了很多年的侍女，哪能听不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她当即改口：“少夫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不就是做噩梦吗？只要那鬼不吃人，怎么都好说。
小鱼一向神经大条，现在脸上已经隐隐出现了兴奋之色，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梦里那红衣女鬼是何样貌了。
那掌柜的也是个人精，一边让二柱去收拾最好的房间，一边派另一个伙计赶回司马府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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