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长老们得意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
有一个长老甚至下意识地抹了抹眼睛，好似不敢相信一样。
然而，不管他们再怎么努力去看，天空中，也只剩下一片交织的光影，似真实幻，若隐若现。
至于那一抹步步凌空的身影，以及那一角翻飞的红裙，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文则清下意识攥紧了双拳，心头紧张失望不已。
文氏家主文绍辉的脸色，则再次阴沉了下来，眼神凌厉无比。
说时迟，那时快。
从姜远带着姐姐凌空而上，到借力冲入门户之中，过程看似漫长，实际上，却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这时候，周围那星月交辉的朦胧光影，不过刚刚开始加速而已。
“嗡~”
轻微的嗡鸣声忽然响起。
这声音明明不大，却好似带着莫名的威能一般，瞬间盖过了一切声音，在天地之间缓缓回荡。
与此同时，天空中光线交织而成，亦幻亦真的宫殿也开始了向内塌缩。
不过一晃眼的功夫，漫天光影便塌缩成了一个光点，瞬间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一时间，天地间好似蓦然少了点什么似的，变得空空荡荡起来。就连空中吹过的风，都好似多了几分寂寥。
然而，下一刻，天地间蓦然一亮，灿烂的月辉从天而降，瞬间填补了这份空白。
一轮圆月高悬空中，明亮的月色笼罩下，天地间的一切好似蒙上了一层银纱，看起来朦胧而梦幻。
然而，置身如此美景之中，文氏所有人的心情，却一点都不美丽，反而相当糟糕。
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下，在如此严苛的保密机制下，堂堂南煌城三大家族的文氏家族，无数高手在场的情况下，居然被人摸到了面前都没发现！
没发现就算了，居然还被人冲进了秘境里，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眼睁睁看着他们冲进去的！
就连老祖出手，居然都没能及时留住他们！
对于文氏这样一个，已经在南煌城盘踞了数百年的庞然巨物来说，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包括文绍辉在内的所有人，此刻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心情糟糕得无与伦比。
“哼！”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忽然在人群后响起。
与此同时，弥漫空中的恐怖威压骤然下沉，瞬间压在了所有人的肩头。
文绍辉等人身形一僵，几乎下意识地猛然转身，扭头向后看去。
只见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影正踏着月色缓步而来，不过几步的功夫，就到了他们面前。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长袍，面容儒雅，看起来不过中年，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却神韵深藏，尽显威仪。
银色的月辉洒落在他身上，将他本就挺拔的身形勾勒地愈发分明，尤其是那颌下三缕长髯，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飘逸了几分，气度非常。
这面容，这身形，这气度……
“祖父？！”
文绍辉一愣，随即猛地低头躬身，紧绷的脸上隐约显出一抹羞愧之色。
“孩儿没用，居然没发现有人潜入，我……”
说着，说着，文绍辉的脸色便有些尴尬，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文绍辉身后，文则清低着头，跟着父亲见礼，脸色却羞愧不已，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其他长老身形也瞬间僵了一僵，随即猛地低下了头，拱手见礼，不敢再看那人的眼睛。
仔细看去，他们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羞恼，惭愧，紧张，忐忑……种种情绪交错呈现，仿如开了染坊般异常精彩。
原来，这个缓步而来的黑袍人，正是南煌文氏除了文曼筠之外的另一位灵台境高手，人称“凌剑老祖”的文光霁。
文光霁今年已经一百三十岁，早年也曾是风光霁月的青年高手，更是南煌文氏现任家主文绍辉的亲祖父，身份尊贵异常，积威甚重。
不仅如此，他早年曾有奇遇，得到过一本高阶功法以及一柄中品法剑，一手凌云剑诀使得出神入化，战斗力彪悍异常。
南煌城另外几位老祖虽跟他同为灵台境初期，但论起战斗力来，他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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