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他看着赵云川，腮帮子高高的肿起来。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赵云川甩了下头，汗水顺着发丝滑落，他两手从额头的发丝捋下去，从脑后滑下来，又是狠狠地一拳砸了上去。
“啊！”
这次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云川一拳砸在了他的嘴上，嘴唇破碎的血肉混着牙齿脱落在地上，拐王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声音也含糊不清:“赵先生……”
“再好好想想。”赵云川的眼底腾起一丝猩红，“有人看到你你前几天回江城了，说，我老婆被带走，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唔——”
拐王话没说完，就瞪大眼睛，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的用力汲取着空气。
赵云川一脚踏在了他胸口。
他几乎听到胸骨慢慢断开的声音，就像把木棍从中间掰开一样，连着筋膜血肉，露出参差的骨茬。
他怕了。
赵云川在地下打拳那几年，是有名的修罗杀神，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他破产的时候连拳场老板都亲自给他送去资金，后来他又一跃成为江城首富。
拐王后悔了。
他只记得赵云川在传闻中的婚姻琐事，却忘了赵云川的心狠手辣。
“赵先生，呼——哈呼——”他双手捧着赵云川的脚，以减轻重量，“他们，他们答应给我钱……”
“接着说。”赵云川用力碾了下去。
“咳咳……他们，他们给我美金，要了我在江城留下的行动路线，可以避开所有的监控，呼——呼——我的藏身地变幻不定，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会在哪儿……”
赵云川闭着眼睛，仰头深呼一口气，再睁开眼:“你该死。”
赵云川一脚踹在了他下颚，拐王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赵云川的白衬衫溅上了点点血迹，他转了转肩膀，抬起胳膊抹掉下颚的水渍，一脚踹开男人瘫软的身体，打了一通电话。
“把人扔到郑队长的辖区。”
“是，赵总。”
赵云川烦躁的搓了把脸，几乎要碎了牙。
阿淙，你千万不要有事。
他拎起衣服离开了拳场。
江淙上车后就被蒙住了眼睛。
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表现得惊慌失措，倒是让车上的两个男人有些惊讶。
“赵夫人真是临危不乱，不像有些女人，受点惊吓就要死要活的。”
其中一个人声音沙哑，粗粝的像是用砂纸磨蹭石子路一样。
江淙耳朵动了动，微微偏了偏头。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男人对江淙的镇定有点佩服了。
“问了你就会说吗？”江淙反问。
“那要看你问什么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窸窸窣窣的拿出什么，紧接着响起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香烟燃烧的味道慢慢飘散在空气里。
江淙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不好意思，赵夫人，”男人敏锐的注意到她的动作，“我烟瘾犯了，就委屈你和孩子了。”
“不过也没关系，男人总是要抽烟的。你的孩子也算提前享受到男人的乐趣了。”
江淙顿时心生寒意，也许她想错了，这群人根本来者不善。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
“你们想要什么？”江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没什么用处，你们是想让赵云川做什么？”
“赵夫人真是冰雪聪明，你知道的，放过那个女孩，就意味着赵云川会马上知道这件事，为了找你，我相信他会把整个江城翻个遍。”
“不过你放心，他找不到这的。”男人自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呵，那你们错了，我害死了赵云川的父亲，还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妈逼着他跟我离婚，你们抓我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我就是赵家的污点。”
“这话也就骗骗那些傻×网友，赵夫人，你肚子里是谁的种，明眼人都心知肚明。赵云川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江淙依稀可以分辨出这是一处类似废弃工厂一样空旷的地方，耳边有铁板微微震动的声音，可能是走路带动的，空气里有些铁锈味，空荡却不阴冷。
“本来你的下场应该很惨的，”一直跟她说话的男人似乎是个领头人，“赵夫人，人言可畏，你懂的。”
“可是谁让你这么有诱惑力，你的性格我太欣赏了，镇定，冷静，又聪慧美艳，”男人笑着凑近她，却不摘下她的眼罩，双手也被禁锢起来。
江淙可以感觉到男人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脸。
“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江淙如同被蝎子蛰了一样迅速别开脸，男人却反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尽管看不见，却如同和他对视一样。
“怎么？是不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另一个声音也插了进来。
江淙浑身一颤。
“你，你们……”
她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我说什么，这女人就是能装。”
周围七嘴八舌议论的声音传来。
“赵夫人，你放心，我对孕妇没兴趣。”
男人打了个响指，江淙忽然觉得身子开始腾空。
“你放心，只要……”
“行了，你先走吧。”另一个声音笑笑，“你不喜欢，老子喜欢。”
“我警告你，”声音粗哑的男人冷冷的低吼，“她可以死，但你们谁都不能碰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要是想有命拿钱，就听我的。”
“可是……”男人想说明明当时说好的，怎么玩儿都可以，只要别让她活着。
“这女人的命比你值钱。”
男人捶了她的肩膀一下，抬眼瞄了瞄外面，“把她嘴堵上，让施工队作业。”
“知道了。”
江淙没有心思去听他们说些什么，皮肤上黏腻的触感依然挥之不去，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勾了起来，在男人来堵她嘴的时候，她终于控制不住，尖叫一声，用力挣扎起来。
“呜呜……”
目不能视的黑暗和恐惧如潮水一样朝她包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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