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矛盾点。
没有合理性。
这个念头浮现脑海的时候，桑宴打了冷颤，忽然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没有正视过的问题。
从一开始说起来，刚来的时候他是没有原主记忆的，所以谢望救他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是男主。
后面他昏迷过去，走马观花般看完了“桑宴”过去的人生，记得年少被掳走，沈鹤归相救然后心动，记得各种生活日常，却根本没有谢望的记忆。
关于男主，桑宴只记得原着中后期无聊的升级打历程，以及大结局谢望骗婚一剑穿心原主的剧情。
否则也不会惊讶于姜璎告诉他，男主是原主未婚夫的事情。
但在姜璎描述了一遍谢望的事情后，关于男主的记忆就自然而然浮现脑海，也知道“桑宴”因为母亲的离世加上被捆绑婚姻的不满，从而不待见谢望。
还有关于学宫的事情，明明“桑宴”已经在学宫修习两年，那本灌水文前期就是流水账一样写“桑宴”的日常，为什么他听到学宫的第一反应是惊讶？
真的很不合理。
他当时居然没有仔细想清楚，而是直接归纳为了隐藏剧情。
还有更多。
“桑宴”曾经是见过顾云砚的，不然也不会在目睹了情敌的天人之姿后，自认为比不过从而郁郁寡欢。
那么为什么流水崖那日，他会惊叹于顾云砚的美貌？就是初次见面一般。
姜璎提起“桑宴”曾经意图下毒谋害清云君的时候，他应该是记得这件事的。
否则也不会在顾萧指责他的时候，找到反击的借口。
桑宴手指收拢攥紧成拳。
跳读原着、“桑宴”不完整的记忆、他偏离剧情的经历造成了现在这个情况。
就像是要触碰到某个关键的节点才会回忆起过往，完整展现出“桑宴”的记忆。
桑宴突然想起当时自己是意识到了记忆错乱的问题，以防后面不记得剧情，特地把剧情记得的节点写了下来，那之后就没太在意了。
那张小纸条现在还在储物袋里——
等到翻找出那张剧情纸的时候。
桑宴整个人呆愣住。
是空白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肯定自己当时是绝对写了下来的，那会还跟姜璎贫嘴，那丫头上课睡觉的事情，姜璎眼巴巴凑到一边，想要偷看，被他躲开，姜璎觉得无趣就回去继续睡觉了，他记得很清楚。
不可能——不可能！
他明明记得换男主前的几个剧情点，柳叶镇历练、金铃谷历练，都是“桑宴”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不对——
桑宴怔怔地看向昏迷过去的顾云砚。
按照原着剧情发展，幻妖应该是沈鹤归斩杀的，代价则是沈鹤归昏迷了几个月，从而错过了金铃谷历练。
可是顾云砚来了，虽然原着里本来就有清云君拜访掩月仙宗的记载，但绝对没有“碰巧”路过柳叶镇救人一事。
何况桑宴本身进谷就想着找到纭灵花就开溜，根本没想过接触东极神木相关的事情。百灵萧庭的出现，苏长平的追杀，坠入暗林水泽，这些事情出现得未免太过牵强，或者说根本不可能联系到一块。仿佛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将他与某些事情串联成线，引向某个地方。
兴许是发呆的时间太长，谢望察觉到他不对劲的状态，将人揽在怀里，贴近耳边问道：“桑宴，不要看他，看我。”
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缱绻的意味落在耳边，桑宴不安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现在出现太多未曾有过隐藏剧情，可能意味着故事线已经错乱，剧情不会按照原着发展。
加上桑宴本身就打定主意改变原主被一剑穿心的结局，就是说，今后发生的事情已经被改变，这个世界是有着冥冥之中的天道法则，为了“合理性”，自动抹去了他曾经写下的纸条内容。
清云君身负流光镜，又两次插足剧情节点，还有那句突如其来的“你有心魄灯”的话，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桑宴嗅着那股清浅的花香，稍稍缓和了一些：“谢北祈，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又笑了笑：“对了，你是带了香囊吗？总是闻到一股香味。”
谢望沉默了一会：“你不记得这个气味。”
是肯定句。
桑宴愣了愣：“这个香味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什么。”谢望眼底明光流转，“你住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树，树上会长一种终年不败的花。桑夫人未离逝之前，很喜欢用那种花制成香料，再缝制香囊赠人，这种花的气味也是久经不衰的。”
“这样吗。”桑宴嘟囔一句，这味道怪好闻的，每次闻到都想睡觉，实在是安眠良药。
“对了……我有点事情，想要问问。”说着，桑宴看向正在久别重逢的两位树灵，“树灵大人，我能不能问您一些关于白芷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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