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身子不适,让皇兄久等。”
李元随甘棠到书房,李嬅倚着靠枕躺在小榻上,衣着得体,就是病恹恹的。
“上回你我兄妹二人还在花厅对弈,不过几日,皇妹这是怎么了?”如儿为李元看座,李元问李嬅。
“不知哪来的小蟊贼”李嬅勾唇浅笑,“兴许我命中该有此劫。”
“听闻你的伤口发炎了,可好些了?”李元有意无意地打量书房内的陈设,目光落在墙上的那幅草书上。
“宁静致远,这四字是皇妹写的?”
“皇兄来看望小妹,小妹心里感激,病痛像是都消了似的,临死前,小妹写一幅字赠与皇兄。”李嬅道。
“何必说这不吉利的。”李元回头看冯全,冯全捧着梨花木盒子往前走几步。
“皇妹有伤在身,就应当多多进补,这是上好的血燕,记得每日叫下人熬一碗。”冯全捧着盒子,李元解开丝带打开。
“多谢皇兄费心。”李嬅点头为礼,扬手示意芬儿接过东西。
“昨日,我依稀记得在城外遇见你的面首,你不是闲得住的人,莫不是城外风景宜人,你也心痒难耐,出城郊游?”芬儿将血燕收下去,李元笑问。
“皇兄高估小妹了,皇叔令小妹禁足,小妹日日抄写佛经,抄得心也静了,人也懒怠了。往常喜欢的热闹,如今也不大喜欢了。”李嬅道。
李元记得云崖村河畔的那名祭祀曾高声祝祷,更记得祭祀说话的声音和李嬅的声音一模一样,见李嬅说起谎来面不改色,李元故意问:“如此说来,昨日皇妹并不曾陪伴佳人郊游?”
“不瞒皇兄,风郎君体贴,我倒是想同他一同郊游来着,有心无力呀。”李嬅叹道:“我病得下不得床,在府里走走尚且不便。”
“你伤在何处?为兄禀明父皇,请太医来瞧瞧。”李元说。
“不必了,太医们都是大忙人,皇兄也是大忙人,皇兄已看望过小妹,若无要紧事,早些回宫吧,免得丽妃娘娘牵挂。”李嬅笑道。
“自然有要事,是陛下命为兄来看望你。”李元神色庄重,李嬅朝甘棠摆摆手,“都下去吧。”
“你演一出阴兵现世,有何用意?”不相干人等退出书房外,李元不再客套。
李元语气逼人,像是专程来审问李嬅来了,李嬅浑不在意,“什么阴兵,皇兄这话小妹听不明白。”
“你放了一个人回去,让那人对父皇说看见你与铜镜中的阴兵说话,此为一,你逼马平海去云崖村,又做法事召唤大批阴兵,此为二。”
“皇兄,我哪里来那么大的本事,召唤阴兵?世间,当真有这般奇人?”
李元拔高声音,隔空朝远在禁宫之中的帝王行礼,“陛下命我问你,你究竟如何出城的?你不说实话,北城门守将苏将军玩忽职守,必受你牵连。”
“哟,皇兄近日在刑部任职?”李嬅问。
李元一拳打在棉花上,白费了气力,愤愤道:“马平海死了,是你叫他死的?你谋害官员,谋害将军,丝毫不怕?”
马平海死了!
李嬅大惊,“马平海如何死的?”
“还能怎么死,撞上桌角,死状凄惨。”李元道。
骤然得知马平海的死讯,李嬅松开抱枕,脑海之中一片混沌。
已经承诺过会找机会把阿宝还回去,他怎么会自尽呢?他死了,他一家老小如何过活?
马平海怎么会死呢?
“逼死了人,原来皇妹是怕的。”李嬅好一阵不说话,李元冷笑,“你逼迫他去河边,逼迫他装疯卖傻,再逼迫他撞桌子自尽,他一一照做,马平海这般听你的话,他的儿子,你用的好呀。”
“马平海的死,与我无干。”李嬅用并不示弱的眼神回应李元,“皇兄说的阴兵,我并不知情,皇兄莫要血口喷人。”
“昨夜河边发生过什么,要为兄再说一遍吗?要不然,将你的男宠叫来,咱们对对账。”李元眼睛微眯,眸光犀利。
“对什么账?我只知我的面首昨日出城赏秋,其余一概不知,我的面首若做错了事,我自会告诫,不劳皇兄费心。至于皇兄说我逼迫马平海去河边,皇兄是魔怔了吧?”
李嬅道:“对了,皇兄自己也说马平海疯了,一个疯子说的话,皇兄不仔细掂掇,偏听偏信?皇兄行事未免也太过儿戏。”
“你!”
李元气急败坏起身,指着李嬅说:“马平海是你的旧部,也真的背叛过你,近来他可是听命于你,陛下命我问你如何看待马平海之死,你说,我如何复命?”
“皇兄,别这么指着鼻子质问我,马平海死不死,我完全不在乎。”李嬅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缠枝纹抱枕,“我提过两个条件,皇叔只兑现一个,还差一个呢。”
“你死了那条心,父皇不可能放你回华州。”李元说。
“皇兄,不急,你坐下,咱们慢慢说。”李嬅道:“烦劳皇兄禀报皇叔,换个条件,我要胡公公。胡公公平平安安回到我身边,做了我公主府的公公,那么,司徒怡然大婚后,我亲自去帝陵为皇叔寻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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