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一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掉。
可她身体却保持着不动——她生怕一动，江风就会倒下。
突然，她喉头一热。一股甜腥味儿瞬间填满了她的口腔，随而一口老鲜血喷出。
……
等墨宸他们到苍海山之时，楚十一和楚忠就那样相互依靠着。
楚十一面前的点点星红——已被雪花盖住了一部分。
她这一倒下，就是两个月。
等她再醒来之时，江风的葬礼早已结束！
而她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没再提江风只言片语。
直到这日，景染来看她，还一同邀她前往集市逛逛。
墨宸本以为她不会答应，因为自从她醒来以后，他、楚忠、楚颜、漓洛、柳如等人，邀约她都没有同意。
整日就在别苑里侍弄些花草，以及沈彦留给她的金银花！
没曾想，这次，她竟然同意了！
墨宸也忙前忙后地为她准备着。
只是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带，只身跟着景染出门。
他不知道，景染直接把人带入江风当初为他们日后生活而置办的城郊别苑、领进了的书房。
里面挂满了不同姿态的楚十一画像，以及他每一年没有寄出去的生辰礼物和生辰语：
大楚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心想事成；
大楚十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身体健康；
大楚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万事如意。
……
整整四十年的生辰礼物对应着生辰祝福语，码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楚十一轻轻抚摸着，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
景染把此处的地契放到楚十一手中。
楚十一眼含热泪问她，不恨她吗？
景染凄然一笑，
“恨谈不上，嫉妒肯定是有一些的。好在江风足够尊重，他们俩也算相敬如宾吧！
再说，当初本宫也是看中了他的长情，现在怎么可以因为他的长情而恨他呢？”
楚十一没在言语，给一个拥抱，道了声，“谢谢”。
她没有要景染给地地契，建议她把此处别苑交给江念和墨言之打理！
翌日
墨言之提着礼物来别苑看望楚十一和墨宸。
墨宸对这个大女儿似乎天生般的偏宠，乐呵呵地进厨房给她弄好吃的。
“母亲，问你个事？”
在确认父亲进厨房之后，墨言之挽着楚十一的手臂神秘地问。
“你婆婆把你家公的城郊别苑地契给你们了？”
楚十一从她兴奋小脸上，看出事情的结果。
墨言之兴奋。
她告诉楚十一，书房那些礼盒里的礼物稀奇古玩和金银首饰够他们这一房一生吃喝不愁了，更别说这千亩土地使用权了。
看来，她家公是做足了准备——打算和他的心爱之人过着不再世事的生活打算了。
“好了，别妄言，尽快处理好……那些金银首饰你们自己留着。
那些画封存好咯，别被弄丢、损坏了……等我百年之后，记得把它一生下葬。”
楚十一打断了墨言之的话。
“母亲，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立马闭口。”
墨言之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楚十一轻叹一声，都服了这个女儿了，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我父亲和我家公，你更爱哪一个？”
墨言之言笑晏晏，没大没小的轻戳两下楚十一的心口。
“你们母女俩在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赶紧过来用膳。”
墨宸的声音救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墨言之问话的楚十一。
她拉着墨言之的手往餐桌走去。
墨宸贴心地把净手水准备好。
待楚十一洗完还亲自用干汗巾为擦干。
整个过程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墨言之咬着筷子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笑脸盈盈地父亲、母亲在那秀恩爱！
可她小脑袋里还是猫抓似的，想从母亲嘴里知道，她更喜欢谁？不，确切地说，她更爱谁？
楚十一看着走神的大女儿，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似的，给她杀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不过呢，墨言之是不怕的——因为她完美地遗传了她父亲，被打骂就找外公、外婆去！
而母女俩的小动作，墨宸尽收眼底。
晚上，榻上。
他撩拨得十一动情之时，问出了他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乖媳妇，告诉夫君，你更喜欢夫君还是江风……”
见楚十一不出声，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她的前额、眉心、鼻尖……来到她的耳畔，沙哑着嗓音，
“乖，说了为夫马上都给你……”
楚十一嘴角微微一扬，主动堵住了嘴喋喋不休的嘴……一路往下……小手握住了他的骄傲，往自己身上一带。
他“嗯哼”一声，彻底沦陷在她的柔情之中——哪里还顾得上她更喜欢谁、更爱谁！
激情过后，他很快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在他怀里的楚十一，眼角滑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对不起，如有来世，希望我先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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