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色染红了成小鸥的眼睛，可是她却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之中的疼痛，她诧异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自己面前的身影，“你……”
她只觉得喉间一阵干涩，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她唯一的认知就是，那个叫老二的男人救了她。
紧接着妮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倒了下去，她蜷缩在地上痉挛性地抽搐着，鲜血慢慢从她的心脏处渗透出来，随后便没了声息。只留一双眼睛大大地睁着，好似充满了不甘。
成小鸥完全被眼前一系列的变故吓呆了，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以致于她根本来不及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后她便看见那个男人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眼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没事吧？”
她定定地看着阴沉着脸眼底却流露着关切的男人，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眼神不自觉地朝倒在地上的妮娜看了过去。
陆冶启也不知道将她的动作理解成了什么，侧身挡住倒在地上的妮娜的尸体，低声道：
“你不用在意，像她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语中的冷冽却令人不寒而栗。
成小鸥抿了抿唇，依旧没有作声。
事实上，她现在的脑子里并没有“妮娜死了”这个讯息，只有一片空白。
直到好一阵之后，她才终于从陆冶启的话中回过神来，怔愣地问道：
“她……死了？”
陆冶启沉默了片刻，终是沉声开口：
“一枪命中心脏，不可能还有救。”
一枪命中心脏……
成小鸥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枪”的来历了，唯一拥有的真切的认知便是“妮娜确实已经死了”。
刚刚还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叫嚣着要杀了她的人……死了。
难过吗？
说不上。
成小鸥只觉得一片恍惚，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
“老二！”
直到听见一声喊叫她这才回过神来，敲看见一道身影摇椅晃地倒了下去。
“快，送他去医院。”
成小鸥猛然惊醒，想起刚刚那个被叫做老二的男人为了救她替她挡了妮娜的那一刀，她连忙抓住陆冶启的手，急切地道。
然而，陆冶启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动作。
“启？”
她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却见他眼神冰冷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人。
也直到这个时候，成小鸥才留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狼带着人将另外两人压制住了。
“喂，你不能说话不算数，老二为了你可是挡了那个女人一刀子！”
老大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她，大声喊道。
“启，他们……他们并没有恶意。”
成小鸥拉了拉陆冶启的衣袖，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道他对于眼下的状况究竟了解多少，但她至少能够感觉到他并没有要放了他们的意思。
“没有恶意？”陆冶启阴沉着脸，声音冰冷得犹如北极的寒川，“没有恶意都敢你对如此，那‘有恶意’还想对你怎样？”
成小鸥被堵得话语一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但同时她也明白了，陆冶启可能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该死！你可是答应过我们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老大疯狂地叫嚷道，双眼狠狠地瞪着成小鸥。
“哼——”陆冶启冷哼一声，“对待你们这种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小人需要讲什么信用？”
他嘲讽地看着他们，眼底的轻蔑之意毫无遮掩。
那老大顿时被他堵得一呛，的确，他们一开始不也背信了妮娜吗？
现在就算他反悔，又能怎样？
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成小鸥终是有些不忍，道：
“他们虽然是妮娜找来的，但最后他们也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何况，我也答应了他们……”
看了眼还倒在地上的老二一眼，又继续道：
“而且，他还替我挡了一刀，如果不是他，也许现在倒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所以……”
“你想替他们求情？”
陆冶启转头看向她。
“嗯。”成小鸥点点头，“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吧。”
“……罢了。”
看着她眼中的坚持，陆冶启终还是妥协。
他看向那三名流浪汉，戾声道：
“拿了钱，滚！不要让我再在s市看见你们。”
“是，是，是。”
那老大一听，忙不迭点头答应下来。
天狼也随后放开了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跑过去打算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二，对方却一把推开了他们的手。
“老二？”
他们不解地看着他。
老二没有去看他们的表情，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定定地看着成小鸥道：
“我不要钱。”
成小鸥一怔，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老二，你疯了？！有钱为什么不要？！”
老幺更是惊声叫了起来，显然完全不能接受他的话。
“与其要钱，不如要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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