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个小厮人还怪好的嘞。”
珠珠暗戳戳道，这人还挺有耐心，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模样。
“但是这就是他们应该做的啊，本来就应该这样嘛。”九棠回应道，“可能是之前遇到的太差了些。”
小厮带着九棠上了四楼，在里面的一间门前站定，咚咚地敲了两下房门。
“掌柜您在？”
里面应了一声后，小厮推门而进。
只见那掌柜背对着他们而坐。
从后看，那掌柜身形略微有些瘦削，身着一袭银朱色撒花长裙，披着一件薄袄其上吊着流苏坠子。桌子前摞了厚厚的一摞书和纸张，在翻找着什么。
小厮进来，站在距离掌柜几步远的地方：“掌柜，是这位客人，要卖丹药。”
听到有客人来，还是来出售丹药的，掌柜啪的一声将书迅速合上，站起身。一弯细眉，面上透着一股精明，脸上洋溢着客套的笑。
只是看到九棠的那一瞬间又怔了一下，面上划过一丝错愕：“是这位客人？”
光是看年纪和长相，九棠确实没有什么可信度。不过人家毕竟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很快又调整了过来。
笑盈盈道：“不知这位小公子要卖什么丹？”
小厮复述了一遍九棠刚才的话：“这位公子说，有一千二百颗五品，两百颗六品，品质比咱们这里的五六品高等丹药效果好两倍。”
掌柜没忍住，笑容比刚刚灿烂了几分，但是居然也没让人觉得有嘲笑的意思。
“小公子年纪轻轻，没想到有如此造诣。不如先将丹药拿给我看看如何？”
九棠点点头，也不在意她是嘲笑还是敬佩。一挥手，桌子上出现了一个大海碗，中有两百颗五品丹药。两百颗五品丹药出现的一瞬间，丰沛的灵力立刻充满了整个屋子。
掌柜一惊，不知是因为九棠用这大碗装五品丹药，还是因为丹药一出，屋子中充溢的灵气。还没等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到了窗边。啪嗒一声关上了窗门，防止气息散出去。
小厮原本心动期的修为，一时间没忍住这药香的诱惑，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居然有隐隐突破的趋势。
“去将李老请过来。”
小厮屁颠屁颠地离开，他就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小公子一定是有点东西的。
掌柜捻起来一颗丹药，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虽然她并不是丹师，但是经过她手的丹药少说也有上万，丹药的好坏她当然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正如这位小公子所说，这丹药的效果，比他们店里五六品中的高品质丹药效果还是好上不止一倍。
掌柜和煦的笑容下也带了一丝敬佩，亲自为九棠拉了个凳子坐下。
掌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九棠几眼，看根骨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想来这丹药必然也不是他自己炼制的。
看出掌柜隐蔽的神色。九棠自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辩解，毕竟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卖出去这些丹药。
淡淡道：“这些是家师所制，师傅不喜外出，特意令我将这些卖掉，换些草药和晶石回去。”
“掌柜，李老来了。”
小厮帮忙推开门，从外面进来一个中年人。
来人面容沉稳，眼中布满了沧桑，虽然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但是九棠估摸着面前这人至少有两百岁以上的年纪了。身上弥漫着一股被草药浸染出来的厚重味道，隐隐有要突破元婴期架势。
刚刚听说来了个少年卖丹，数量多也就算了，还自夸比这里的丹药药效强了两倍。李老本来是有些不屑，本来想好好教育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没想到刚刚进了门，就感受到了屋子内充盈的灵气，再看到桌子上那只大海碗....眼神瞬间变地有些呆滞。
颤颤巍巍地上前，腿半弯曲，胳膊撑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的丹药喃喃道：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这碗中的丹药，品质都是近乎完美！就算是他这么挑剔的人，也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居然将这放在盆子里！
他现在已经是七品丹师，但是炼制这五品丹药，莫说这等品质，就算是炼制到高等品质，仍然是要看运气。
一般来说，低等丹药只能发挥出最多三成药效，中等能发挥出约摸五六成，能发挥出八成药效的五品上等丹药就算罕见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见到这完全发挥药效的完美品质的丹药！
而且还是这么多！
李丹师沉默了片刻，眼神中布满了狂热。他炼制上等丹药都要看运气，完美品质的丹药，那更是炼制上千颗才能侥幸出一颗罢了。没想到....
“李大师，您觉得这如何？”掌柜开口问。
“完美！简直完美！这位小公子，不知道你的师傅是哪儿位高人呐？”
九棠闷闷一笑：“家师常年低调行事，隐世不出，无名无姓。”
李老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从未听说过有这等人物：“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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