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感周遭的空气都骤降了好几度。
卓风这是故意的吗？他明知道顾程峰回来是为了我，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叫我下去？
我支支吾吾了一阵，看看身边的顾程峰，他脸色不太好，可没说什么，该是在等我的话。我又看看卓风，他背对我，看不到脸色，可也猜得出来，还是一脸的没表情。
我吸口气，到底还是重色了，“姐夫，我要楼去，学习过会儿在再下来不行吗？”
至少叫我跟顾程峰单独在一起。
“不行。今天的习题你只完成了一半，明天还有一次测验，还想拿着烂成绩去找老师？”
我没了理由推脱，在这里，能够说的出去的也只有我的学习成绩了。
我张了张嘴，到底还是答应了。
顾程峰攥着我的手不放，那眼神里面充满了不情愿，可我能怎么办？
我这答应电话打了折扣。
“姐夫，我一会儿下来。”我的声音低不可闻。
“过来！”
卓风放下了手里的，啪嗒一声，起身自己往房走。
我无奈的皱眉，看着他，已经开了房的门，他停在门口回头看我一下，手抓着门把手，眼神淡淡的，可看在我这里却好像挂了一把刀。
“姐夫。”
“过来。”
顾程峰仍旧抓着我，依旧看着我不吭声。
我是真的难做了。
“顾程峰，我的课程事没做完呢。我，我先去学习，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他怔怔的望着我很久，跟着一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去。”
我怔住，他坐飞机很累的，明天还要早起去出差，我不想叫他陪着我。
顾程峰看出我的不情缘，轻轻扯我衣袖，“走啊，我跟你一起下去，我陪你一会儿困了再去休息。”
我点头，事情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房，姐夫坐在了里面的位子，我不得不坐在外面了。
顾程峰搬来一只小凳子坐在我身边，我拿出本，看看顾程峰，看看卓风，这心里怕是没了要写作业的心思了。
顾程峰坐在我身边玩手机，调成了静音，看电影也是没有声音的，姐夫随便拿出来一本在看，我则低头心不在焉的些作业，连着三道题都是错的。
我看着前后结果不一样，吐出一口气，浑身都难受。
顾程峰太累了趴在桌子，不想打搅我还特意背过身去，我看他瘦弱的脊背心疼，可姐夫也身体不好还要陪着我学习，我真是……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啪的一声扔了手里的笔，“姐夫，我不学了，我学不进去，我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我现在想跟顾程峰去聊天，你放过我！”
卓风只挑眉看我一下，再没吭声。
顾程峰坐直了身子，瞧一眼我的本，亦是无奈皱眉，问我，“卓尔，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
“可这些数学你不是最拿手的吗，怎么都做错了？”
真是，好像他懂一样，我对他瞪眼，他却冲我笑，扯我腮边的肉，笑嘻嘻的说，“我去睡觉去，你好好学些，别想我。”
顾程峰不想给我施加压力，只好先离开，可卓风始终没动，只看一眼你我的数学题，之后问我，“你是不是混淆了面的定义？”
我一怔，低头看了一眼，好像是啊。
“……姐夫，我，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我也想认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压力，我是……”
“你是有压力。”
卓风肯定的替我说。
我微微蹙眉，不知道如何辩解。
他放下手里的，起身坐在了刚才顾程峰坐着的地方，顿时身的烟气扑面打了过来，“卓尔，你看看这里，是不是逻辑错误，你这里是不是混淆了定义，这里是不是记错了公式？这些都是小问题，可小问题才会早这里所有的题都出错，你再看看这里，这道题你做过不下三次，可你仍旧错在同一个地方，卓尔，你告诉我，你的压力是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压力？是我给你的吗？我说过，不管你是否考出好的成绩我都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学校，任何地方，明白吗？成绩不是最终目的，我需要的你知道活的知识后会对你有什么用处。”
卓风的话好像细细的溪水，慢慢的流淌到了我心口，有些凉意，冲淡了我脑子里面的浑浊。
他又递给我一张演算纸，继续说，“有些时候不急于求的结果，你要检查每一部是否有错出现。”他细长的手指放在一道题目，告诉我说，“每一步都验算出来给我看。”
我哦了一声，看看题，看看他，眼前全都是他的影子。
我屏住呼吸，可仍旧能够闻到他身的味道。
“姐夫，我自己来，你，你坐到对面去！”
不知道是怎么了，从前我最喜欢他跟我坐的这么近的，最近却有些排斥，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心里已经开始真的在淡忘他的位子了。
他愣一下，点头，却没动弹。
我的笔迟迟没落下去，他始终坐着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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