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儿子要说的第二件事。”
王德开口解释：“大明用瓷器、细盐、纱绸、茶叶等等换取安南国内的粮食。
目前安南世家大族的存粮一半已经运往云南边境。
由于安南此地一年三熟，对粮食并不看重，这些大族巴不得全部用粮食交换。”
“粮食？”
齐先生满眼疑惑，紧接着脑海中闪过‘瘟疫’两个字，语速极快问出声：
“除了粮食还有什么？”
“百年以上树木，这些树木听说都是安南百姓运送。”
“轰！”
一道惊雷在齐先生脑海中炸响，脸上浮现出惊骇，他想到了汤和为何要来福建，想到了曹诚为何要往东南方向走。
见齐先生满脸骇的表情，齐德下意识问出声：
“爹，怎么了？”
听到声音，齐先生回过神，轻叹一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想错，总觉得陛下想要将安南纳入大明版图。
再等等看，若瘟疫没在升龙城以北大规模爆发，那便可以确定，陛下看中了安南。”
齐贤连连摇头：“不可能！陛下不会这么无智，应天离安南太远，权力无法延伸到安南。
大明强行攻打安南，当地百姓必然时刻反抗，若陷入战争泥潭中，很有可能会拖垮大明内政。”
“我希望是！”
齐先生眼中精光闪过：“开启变法是早晚的事，盐务也必定会变，现在没有开启变法，是方时还没准备好。
等他准备好，那就只能造反或许才能阻止变法。
有陛下和那些勋贵在，造反只能是自取死路。
内部不行，就引外部进来，要是能把大明军队拖在安南国内，这变法一事将会无限期拖延。”
说到这，齐先生将目光转向齐贤：“你去告诉曲阜那边，就说方时在云南。
还有，给王知府上个拜帖，我晚上要去见见他。”
齐德瞳孔微缩，满脸不敢置信：“爹，王知府可不是蒙元官员，是我们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现在这情况不适合。”
“没什么不适合，难道你想让安南变成大明一个布政司？
若是有安南粮食支撑，大明完全可以打下暹罗、南掌、真腊等地。
这些地方都是一年三熟，用他国粮食补足大明，这天下是要翻天覆地的！”
齐德还是摇摇头：“爹，你是自己吓自己，朱重八一个乞丐哪里会知道安南情况。”
“砰！”
“放肆！”
齐先生重重拍了下桌子，面容冷峻：
“按我说的做！朱元璋不怕威胁、不顾名声，蒙元留下的官员也清理完毕，想要阻止变法只能从外入手。
不管他有没有对安南起心思，我们都要做好准备，有机会就给大明西南捅一刀。”
“是！”
两人走后，齐先生陷入沉思：
[单单靠一个安南，是挡不住大明，得让南掌、暹罗等国也参与进去。]
[老大在官场不能轻动，老二和老三又能力不足，该找谁去一趟南掌呢？]
[方希学才学足够，不过让他对付安南可以，联合他国对付大明，他是不会答应。]
[再找找看，若不行只能亲自去一趟。]
将方时的位置传给曲阜，是随意一招借刀杀人，若能借曲阜的手杀了方时，那就再好不过。
若不能杀了方时，也能给方时下绊子，让他不会太容易开启变法。
亦如齐先生所想，曲阜收到消息后，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派出上百名死士前往云南。
他们现在没有心情耗费精力去弄个陷阱给方时跳，因为衢州孔家在北平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把他们脸皮按在地上摩擦。
开学校、献孤本、孔家子弟到处教学，不仅教百姓识字，还教他们如何种植、如何算数。
为此，曲阜不止一次写信提醒警告孔希路，然而孔希路每次都是淡淡回了一句话：先祖之志不敢忘！
而这次，孔希路都懒得回应，直接将信件撕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真是死不悔改！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孔家，一个雕像而已，还专门写信骂我。”
“爹，他们就是一群废物，曲阜外孔那些读书人，现在都去青州、河南等地教书。
就曲阜那些内孔子弟，天天做些风流韵事，丢人。”
孔希路摆了摆手：“他们现在一心只想袭爵，所有精力都放在我们身上，怕我们跟他抢。
别去管他们，你去叫上言正，等会一起去趟燕王府，宣承司的人也会过去。
宣承司听说言正，一直用农书教百姓种植粮食，想要给言正宣扬一下。”
“那我们去干什么？让宣承司宣扬我的嫉妒之心吗？”
孔希路一脸鄙夷：“就怕你这嫉妒之心也上不了邸报。
燕王嫡长子要启蒙，我把你推荐上去，燕王要试试你的才学德行。”
孔议嘴角一抽：“爹，你也知道君子六艺，我擅长的是射和御，经学之类并不精通。”
“能选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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