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盘里的手指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多半是在场几人中一人的手指。
她挨个检查过去。
却再次皱起眉头。
因为她发现，在场的五个人的手指都是完好的。
就连她最开始怀疑的佣人的手指都是好的。
她又拿起那根手指，将其凑到鼻前闻了闻，随即皱起了眉头。
这味道...怎么怪怪的。
想了想，她走进了厨房。
厨房还没收拾。
菜板和刀都摆在大理石桌面上。
她拿起菜刀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血迹。
菜板和其他的地方也都没有血迹。
垃圾桶和冰箱里也都很干净。
这至少可以确定手指不是今天在厨房剁下来的。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厨房的时候，脚步却是突然顿住。
她眼角余光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一个东西后，愣在了原地。
餐厅里。
陆晟衍正站在老人身前，仔细的打量着他。
老人的着装很得体。
西装，领带，胸前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支钢笔。
半白且稀疏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紧紧的贴服在头皮上。
目光下移。
老人的左手手腕戴着一块劳力士手表。
表带有磨损。
有些年代。
在老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浅浅的，一圈印痕。
看上去像是戒指的长期戴在手上的痕迹。
这个细节被陆晟衍注意到，并且默默记在了心里。
随后他目光继续往下。
落在了老人的鞋子上。
随即他挑了挑眉。
老人穿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穿皮鞋不让他意外，意外的是老人在自己家里还穿着皮鞋。
这是为什么？
正思索间。
却忽听厨房里传出了叮当声响。
他收回视线，迈步朝厨房走去。
当他来到厨房后，却愣在了那里
只见程洛竟然手拿菜刀，在一下一下的...剁着自己的手指？
陆晟衍脸色微变，急忙走过去。
伸手夺过她手里的菜刀，抓起她的手看了起来。
在确定她的手没有任何伤口后，才怒视着程洛，低声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程洛不解的看着他，“我知道啊。”
“你...”
陆晟衍再次压低嗓音，凑近她说道：“你知道还这么做！程洛！你给我记住！这具身体不是你的！你不能伤害她！”
程洛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
伸手将他推开。
又夺过他手里的刀。
当着他的面，将手里的刀高高挥起，又重重落下。
“你干什么！”陆晟衍怒喝一声。
就要伸手去阻止她。
可程洛的速度很快。
菜刀直接切在了自己的小拇指上。
陆晟衍脸色一白。
可是...
他想象着，手指掉落，鲜血狂飙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菜刀分明切在了她的小拇指上。
却没有切下她的手指。
陆晟衍愣了几秒钟后，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这把刀有问题。
果然。
程洛又接连切了几下。
然后拿起来给陆晟衍看自己的手指，“你看吧，我手指没断。看给你吓得。”
陆晟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还是心有余悸。
虽然知道是假的刀。
可他刚刚亲眼看到程洛如此大胆的用刀切自己的手指，还是心脏狂跳。
恨不得抓住她，给她屁股来两下。
让她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她怎么敢的！
程洛拿起刀，在手里按了按。
原来刀的刀刃处竟是软的。
表面上看着像是真的刀。
实际上是类似橡皮的物质。
表面上应该是被涂了一层颜料。
让它看着更为逼真。
“你说，这么一把假刀，是怎么做出一桌子美食的呢？”她晃动着手里的刀，看着陆晟衍问道。
陆晟衍蹙眉，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程洛见他不说话，也不再问。
而是转身走到墙边。
将那个挂在墙上的东西给取下来，走到陆晟衍身边，将那东西递给陆晟衍，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陆晟衍拿过来一看，是用密封袋装的一袋子血。
“你说这是什么血，是猪血，羊血，鸡血，还是...人血呢？”
“餐桌上只有鸡肉和羊肉。”
“那...或许是鸡血。”
说着，她拿刀在袋子上一划。
鲜血便被她倒入一只空碗中。
她端着装满了血的碗闻了闻。
随后又走出厨房，来到餐厅，拿起那根手指闻了闻。
“果然是一样的味道。”
人血的味道是单纯的腥咸味。
但是鸡血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骚味。
这个味道很特殊，与人血的可以很清晰分辨出来的。
至于羊血和猪血。
猪血臭，羊血膻。
她都闻过。
所以她可以确定，这根手指上的血是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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