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大部分人的态度。”
明成栋冷冷地斜了秦桃夭一眼，“你要想我们承认，那就只能这么办。”
“你——”
向烽看起来都快被气撅过去了。
这些话其实和逼迫并无差别。
因为宋屿寒是绝不会接受这种摆布的。
就算是现在没有秦桃夭的存在，他也不可能为向家的生意妥协。
遑论宋屿寒最讨厌逼迫。
“抱歉，向叔，这么说话可能会冒犯到你。”
宋屿寒将秦桃夭往身后护了护，“不过我确实对向家的生意不感兴趣，明先生也不用表现出这么强的敌意。”
向烽倏忽沉了沉脸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秦桃夭微微疑惑地挑眉，宋屿寒的话语已经抢先冲了出去，“往后向家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不会推辞，但是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一再争吵，我看确实没有必要了。”
“——以及，明成栋，给我太太道歉。”
宋屿寒的口吻变得凌厉。
生意场上也许能视作长辈尊重，但和秦桃夭有关，那么只有秦桃夭是最要紧的。
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向烽蹙眉喊道：“屿寒……”
“道歉。”宋屿寒重复一遍。
明成栋本就没了面子，怎么可能再低头，两厢里十分尴尬，最后他是一甩手气冲冲地走掉。
只留下其余四人。
宋屿寒垂了眼睛，“向叔，那我们也出去，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向烽没吭声，倒是向夫人应声，一边挽起衣袖去捡地上的碎片，“好好，你们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宋屿寒就搂着秦桃夭出去，这一闹腾，这顿饭谁也没心思理会了。
回到两人暂住的房间，宋屿寒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可能只是我想得太多……不过，向叔的态度真的有点奇怪。”
在明成栋显然有点歇斯里底里的状况下，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
除了激化矛盾，秦桃夭想不出任何别的作用。
尤其，宋屿寒不止一次坚决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宋屿寒倒不意外，轻轻一哂，“你就当向叔病糊涂，口不择言了吧。”
“不过他也未必没有试探之意。”
至于试探的是谁，不言而喻。
秦桃夭耸耸肩膀，“你们的家族恩怨可太复杂了——”
泼天的富贵家业得争个你死我活。
堪比古代争皇位了吧。
“我跟他们可不是家族。”宋屿寒用指尖按住女子的唇，挑眉轻笑，“我跟你才是。”
秦桃夭：“……”
“向家的生意我是不会掺合，我也不在意向叔到底要干什么。”
宋屿寒随她躺倒在床上，“就当是对他的一种回报。”
他未必不介意被人拉出来吸引火力。
但向家有恩在先。
起码，向家是不会害他的，所以退一步装聋作哑好了。
“你心里清楚就行。”
秦桃夭许久才说出这句话，一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
宋屿寒就势低头将她圈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他们闹腾他们的，我们不用管。”
与其和人天天明枪暗箭的，还不如抱着秦桃夭多温存一会儿。
另一头，明成栋回到住宅，直接把客厅摔打了个稀巴烂。
望着眼前犹如台风过境的景象，他的气还是没能消下来。
“向烽给我脸色看，我无话可说，他宋屿寒算什么东西，也敢给我这么甩脸色。”
明成栋朝着空气重重的啐了一口，“也不看看秦桃夭是什么东西，一个不光彩的明星，宋屿寒还能当个宝贝看。”
待到他平静几分，手底下的心腹跟进来，小心翼翼地陪笑说：“向先生是病糊涂了，这会儿不应该跟他计较，反而把他越推越远。”
明成栋相当恼恨，“我何尝不知道，越病脑子越不清醒，偏偏还不肯给个准话——底下又不是只有我着急。”
“宋屿寒再好，那也是外人，人心易变！”
明成栋着急地踱来踱去。
心腹的眼神闪动，迟疑着道：“不是有人说，宋屿寒是向先生的孩子吗……”
“不可能！”
对此明成栋回答得斩钉截铁，宋屿寒绝对不可能是向烽的孩子，这点他绝对懂得——要真是事情反而还简单了呢。
“可底下还有不少人是这么觉得的，都成了绊脚石。”心腹悄悄说，“到底还是要拿出证据来，比如说亲子鉴定之类的。”
明成栋简直要破口大骂，“越说越不着调！你是有多大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向烽？还是接近宋屿寒？”
“先生，你先别急。”
心腹不慌不乱的微笑，“不是从向先生身上下手，而是从另一个人身上。”
明成栋豁然停下步伐。
“什么另一个人？你说清楚。”
心腹一字一字道：“宋正河。”
“宋正河不是一直怀疑宋屿寒的身份吗？又不敢求证，既然先生笃定宋屿寒不是向先生的孩子，那肯定就是宋正河的孩子。”
“这件事坐实的话，宋正河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那种最好脸面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给别人尽孝。”
“老宋氏的烂摊子都够宋屿寒喝一壶的，向先生的念头也更站不住脚了。”
明成栋便道：“难道你有法子让宋家父子去做亲子鉴定？”
“我要是没有把握，也不会提出来，先生就让我去办吧。”
明成栋上上下下打量他，好歹还是非常信任的人，于是点头同意道：“你既然有信心，那就去做吧。”
“要快，万一向烽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白白便宜姓宋的。”
心腹忙答应着下去，走远之后拨通一个电话。
“是，我们先生已经同意了……现在就可以动手……当然越快越好，只要证明宋屿寒不是宋正河的儿子，他还何来继承权一说呢？”
“到时候，宋家的一切不就是你们瓜分，有我们先生背后帮忙，你还怕抢不到好处吗？”
一番劝说，对面的宋氏人似乎终于放下了顾虑，咬咬牙答道：“行，我这就去安排人，你们那边也准备好。”
“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宋乾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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