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崩酱不好听吗？”白宵接连举了几个例子，“你想叫什么？阿崩?阿国?崩崩?小崩崩?”
为什么都是听起来像宠物的名字啊！
散兵绷着脸，“叫全称。国.崩。”
白宵说他代号不好听，他忍了，连想被遗忘的过去之名都翻出来用了。现在是干嘛？新的折磨方式?不得不说非常成功，感觉身上零件的寿命都短了点。
“果然还是崩崩啊！”白宵一锤定音。
“……”散兵沉默，眼睛都被气红了些。
“她还没决定好我的去处吧？说不定听完我的事迹后，为了保持她光辉的神性，为了她可怜的国民，将把我这个错误彻底销毁。不如干脆点，现在就把我封印起来，像之前一样，也省得到时候动手不方便。”
与其被以这种恶心的方式称呼，他宁愿回到借景之馆里被继续封印!
“嗯嗯。”白宵敷衍的应道：“那时候再说吧。也没多麻烦，顺手的事。”
散兵更气了，眼尾通红。
甘雨默默扯了下白宵的衣袖，“白宵大人。”注意分寸！
“怎么会呢？影不会销毁你的。”白宵正色，严肃的看着散兵，“以影的性格，如果想销毁的话，就不会多此一举让我把你带回来了，而是在踏鞴砂那天就自己动手。”
销毁不至于，他身上的零件很贵的。
“影只是不知道如何对待你，怎样弥补那么多年的空缺。”
不知道要不要一键重启，恢复出厂设置。
“你该相信她的。”
祈祷一下她别犯拖延症。
“不需要。”散兵冷下脸，敛去脸上的神色，面上是与雷电影如出一辙的冷漠表情，“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已经发生的事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揭过的。
……
话虽如此，在回天守阁，迎面遇上雷电将军后，散兵不存在的心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下，撇过头有些不敢去分辨她脸上的神色。
“影回去了？”白宵的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人是将军，明明她们几乎没有区别，可白宵总是能分辨出来，“将军要出去？”
雷电影回去见怪不怪，雷电将军出门可是稀罕事一件。
一句话，让散兵冷静下来，迎面对上雷电将军冷漠的瞳仁。
“国崩之事，内在已与宫司商议好如何处置，他将分领部分事务，并将监管大权移交于你。”将军看了散兵一眼，对白宵说。
白宵抽抽嘴角，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终于还是这样子，她变成监工了，不过这也代表，散兵从此在天守阁有了自由，不用去哪都带着了。
“居然还想让我办事？”散兵冷漠的看着将军，“你们稻妻没人了吗？”
“没了。”将军也是一脸平静，“宫司说那些人难担大雅，若交由他人，不若给你。”
“还真是听她的话啊，我可是和你们天领奉行勾结的外国势力，你们都把他处叛国了，怎么敢让我直接参与的?”散兵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怕我把信息全泄露给愚人众？”
居然自己给内部装钉子。
对上散兵挑衅的眼神，将军神色没有一丝波动，“监管。”
“嘁。”散兵不屑，“那些弱小的人类怎么可能监管……”
散兵顿住了，他想起之前雷电将军说过的话——“监管大权移交于你”。
监管他的人不是人类，而是就在旁边站着的白宵。
“还是可以的。”白宵叹口气，“‘弱小’的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比如你给谁通风报信我就把顺着痕迹把他们都处理了，你们联络器的元素痕迹挺好跟踪的。有了你，稻妻以后都不会有愚人众了。”想想就欣慰。
到时候只要有愚人众联络他，就会被动触发团灭，一次两次巧合，但是三次四处之后，他叛变的消息就不得不被坐实了。
“……”又是这种憋屈的感觉!
“你呢？”散兵突然抬头看向雷电将军，“你刚刚说的是那个女人的想法吧？你怎么想？要让我这个不稳定因素留在稻妻吗？”
“于永恒不利之因素，斩之。”雷电将军理所当然的回答，眼里没有半分动容。
“呵呵呵呵……这样才对!”散兵笑了。
雷电将军是雷电影永恒意志的继任者，换句话说，就是雷电将军比起现在的雷电影，更像五百年前的她，更像他记忆中的雷神。
高高在上的神性，一视同仁的冷漠。
雷神就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那为什么还不动手？”散兵问。像是在问雷电将军，又像是在问雷电影。
五百年前舍弃得如此干脆，为何如今开始踟蹰不前?
雷电将军垂眸静静看着他，“绝非此身不愿，若内在首肯……”她顿了顿，意思不言而喻。
——只要雷电影允许，她早就提刀了。
“此身的运算结果，你的威胁性不足以让此身违背内在指令。”将军说的非常直接。
你还太弱了，可留可不留，内在说留就留吧。
“打打杀杀多不好啊。”白宵勾住雷电将军的肩，“不说这个了，将军还没说为什么下来呢。”
散兵看着雷电将军只是斜了白宵一眼，没有呵斥，连皱眉都不曾有，任由白宵勾着自己。他的拳头又开始不自觉的握紧。
她启唇，很平静道：“岩神传话，他无摩拉结账，望我去茶室相助，风神亦在场。”
“叫个奥诘众去不就好了吗？”白宵纳闷。
她知道钟离今天没摩拉结账，也知道钟离会偷偷叫申鹤帮忙赊账的事，申鹤是个藏不住事的孩子，鉴于她很喜欢吃那里的点心她也就默许了。
但他们昨天的“惊喜”实在太大，她今天特意把申鹤带回来了，也还给他们一个“惊喜”。
“可。”雷电将军点头，一脸无辜，“但听起来实着有趣，此身决定去看‘热闹’。”
此话一出，散兵绷不住，白宵直接乐出声。
白宵一转方向，原地掉头，“确实很有趣，去看看吧，去看看两个没摩拉结账的神明。”
散兵被叫着，木然的跟上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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