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苏玉儿眼里带着忧虑，这是修的走火入魔了？
“没事，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一片荆棘丛生的荒山野岭，闻音掐诀打开禁制，一座青瓦白墙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月下的院子里，暗香疏影。
长桌软椅，廊下凭栏。
闻莺走过四处，推开堂屋的大门，灵位上清晰的字迹，房间里还残留着香烛的气味。
她师父真的死了。
点燃一柱香，闻莺认真拜了三拜：“我好无语，真的。子夜文殊说我跟你有一腿，他是不是瞎？”
“不对，他一个七情六欲全无的人，哪能有这种想法？”
想起另一位大佬，闻莺五官碎裂：“不是吧？难道他们都这样认为？”
想起这些天的经历，闻莺愤愤不平，“他们居然敢这么想？他娘的有本事就跟我辩论个清楚啊！他跑什么？”
“不行，我必须要找他说清楚，放心，你的晚节，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闻音收拾好心情再度出发，满天繁星之下，她对着画像发呆。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离开青崖书院的时候留给有缘人的。
怎么到了子夜文殊手里？他没收的？那位学生不会被他罚抄院规一百遍吧？
子夜文殊拿着这副画来找她，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她为了一具尸体跟他决裂？？
凌霄阁内，他也在场？
他还说，报了仇就跟他归隐，一走就是十二年？
闻莺摇摇头，这都是梦境，再说了，他不是一直拿自己当妹妹？
不过，刚才子夜文殊怒火冲天的质问她：“你说是梦，难道我的心意也是假的吗？”
心意？他不是七情六欲全无？哪儿来的意？还鄙视她不懂？
今天他居然会大发雷霆跟她吵架，简直是天方夜谭。
闻莺对茫茫云海，心也跟它一样了。
苏玉儿来到她身边坐下：“公子有什么烦恼？说出来会好些。”
“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公子不是能感受到别人的喜恶吗？”
闻莺知道她的意思，她能感觉到子夜文殊对她是一片好心。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分不清，他说的心意，是对弱小，还是对师妹，还是对朋友，还是对妹妹。”
他的心意，闻莺不敢确认，甚至怀疑人生。
苏玉儿听她说完，也开始怀疑人生：“妹妹？”
“从小一起长大，养父母去世后，他把照顾我当做责任。”这就是她最终选择自杀的原因之一，子夜跟文殊对她越好，她越是难过。
苏玉儿也看不懂了，明明都这么明显了，闻音怎么还在迷糊？“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过他在吃醋，在怨你。”
闻莺脑袋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吃醋？吃谁的醋？我师父？”
不管哪一方，都让她无语。
“显然是这样。”虽然很奇怪，但这是事实。苏玉儿有些可怜那位青年了，怪不得他那么生气。
这感觉就像对牛弹琴，你想跟她谈情说爱，她只顾着吃草。
“可他不是别人，是冰山，没有感情啊？”
“他在生气，气得怒发冲冠，这样的人，还能叫冰山？”
“那他为什么拒绝婚事？”
苏玉儿掩住唇，原来是他：“这个我不清楚，但其中一定有误会。”
闻莺觉得没什么误会，不过“你帮我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对？”
闻莺真的无语，他一直是朵高岭之花，突然跑回来跟她说这些，也太突兀了吧？
闻音从储物手环里取出一个盒子，琉璃一样的留影珠，已经攒了满满一盒。
这都是她藏在发簪上，偷偷摸摸留下的，自从知道琴仙时日无多，她就开始留影。
两位大佬不在，他们坐在院子里聊天，说的是这几年来发生的事。
他四海游历，历经风雨。
她梦境惨的一批，师父脑洞大开。
他眉头紧皱，看着她对这些侃侃而谈。
斥责她谈笑间对圣人毫无敬意。
闻莺看完，期盼的看着苏玉儿。
“你看起来很难受，他在心疼你。”
闻莺？“难道不是因为我不够尊师重道？”
苏玉儿已经肯定了，闻莺就是缺根筋。
“算了，下一个。”
闻音翻出另一颗。
枯黄的草地上，四人一起散步，闻音跟跟子夜文殊感慨：“你们来得不是时候，去年春天的时候，这里可漂亮了。”她和师父出来野炊，歌舞唱和，简直开心的要命。
“你想过春天？”琴仙。
闻莺连忙点头：“我想！去年咱们来的时候可漂亮了，可惜还要几个月才能看到。”
圣人一念花开，嫩绿从他们脚下辐射四方，草色里各色的野花点缀其中，在这寒冬里更加惹人喜爱。
闻莺看着自己往前跳了一步，然后被琴仙给瞪了，怂怂的去摘花，想着回家插在花瓶里。
苏玉儿总算知道，子夜文殊为什么吃醋了，闻莺的师父，他是俊秀至极的青年，还无限溺爱着她。
他们相处得很自然，也很亲近，言行之间，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你还看不出来？”
闻莺摇摇头：“全程他都没表情啊？”
“他在生气，你猜他为什么生气？”
闻莺收起珠子，“这一切都太莫名了，我要亲自去问他。”
苏玉儿点头：“确实。”
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人人都说他是良人，结果他根本不懂这些，只有一颗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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