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寝衣，还盖着被子，有些脸热。
神魂交融这件事，它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事，子夜文殊的行为就可以证明。
“要起来吗？”
子夜文殊就坐在床边，看着她抬起头，又趴下，以为她护着伤口，不敢起身。
闻莺没想到他居然还在，“不要。”
沉默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仔细跟我讲，神魂交融是怎么回事？”
她趴在枕头上，看不见子夜文殊红的发烫的脸，只听见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沉稳：“这是双修法的一种，情意相投的道侣借此法修行。
长此以往，二人会越来越有默契，生出心灵感应。传说到最后两道神魂还会互相融合化作一体。”
“一体？一个神魂怎么分？”
“是传说，我也觉得不可能。毕竟化神之后，神魂一体还怎么融合？”
闻莺也觉得他说得对，不过只有道侣才能做，岂不是跟那什么一样？所以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子夜文殊亲密接触了？
但她也受到好处了，闻莺自觉吃人家的嘴软，没再提起这茬。
“宋潜机说这两日恐生变故，只怕他一语成谶。”
“莺莺，我”
子夜文殊难掩愧疚，神魂契合的道侣世间难寻，毕竟谁都有不可告人的隐秘。
连思维都能分享，这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她才是他最该保护的人。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保护过她。
“还有两天，我身体也好多了，别担心。”
“接下来，你跟我在一起。”
闻莺想了想，秘境之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用，我不会再乱跑了，有流光在，我随时都能上你那儿去。我再换个身份就好。”
子夜文殊很想把她带在身边，但他们是来秘境历练的，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危险，还有诸多弟子，一时难以抉择。
“你，”
“你扶我起来。”闻莺知道他在难过，但如果不进秘境，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误会？
“师父离世之前答应我封印起来，等我找到办法替他续命，可是他骗我。”
子夜文殊抱着她坐好，所以闻莺当日那样生气是因为这个？
“你莫名其妙跑回来跟我吵架，到了千渠，又感觉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如果不再找你说清楚，我真怕自己走火入魔，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来。”
“不是莫名其妙。”子夜文殊解释，“我常常想起初见的时候，常常遗憾，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在书院找到了你的画，很想跟你表白心迹，但一见到你跟另一个女子在一起，还在杀人，就忍不住生气。”
“我在书院听见传言，以为你根本没有七情六欲，只想跟你做个朋友就好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以前没有，你来了就有了。”
恋人之间就是有说不完的话，时时刻刻都想贴在一起，子夜文殊体会到了这个感觉。
他喜欢跟闻莺黏在一起，跟她聊天，和她牵手，跟她脸贴脸，像她一样轻轻捏她的手指，摸摸她的脸。
他不敢再去亲她，亲吻带来的快感更像是引诱，让他再难遏制自己的欲望。
时间也过得飞快，一转眼就是两天，宋潜机再次来找子夜文殊。
前世的今夜，地动山摇，他没法证明还没发生的事，又不好意思在闻莺面前说自己会卜算，把子夜文殊叫了出去。
“我会卜算，算到今夜地动山摇。会有一条通往地宫的通道在洞穴深处打开，你带人顺着裂开的冰道一路向下，可逃出生天，你信不信。”
子夜文殊很肯定地反驳：“你不会卜算。”
宋潜机有些脸红，“除了第一句，其他也不信吗？！”
“信。”子夜文殊道：“今夜有变，所以你要杀的人可能出现？”
宋潜机高兴地拍腿：“子夜，跟你聊天实在太简单了。”
“小心。”他叮嘱。
“放心，我心里有数。”
子夜文殊回了冰室，跟闻莺说了这件事，闻莺毫不意外，“他说是，肯定就是了。”
“今夜你自己小心。”
“嗯，放心，我法宝一大堆，不会有事的。”
这几天的相处，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以至于梦要醒了，叫人还留恋被窝的暖热。
子夜文殊拥着闻莺，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尖。
光是拥抱，闻莺就心猿意马起来，真想立刻跟他神魂交融，但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本质，实在没脸说出这句话。
对之前发生的事也感到丢人，这跟哭着求欢有什么区别？
“为何你要跟那个女子在一起？”
子夜文殊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尤其是闻莺表现出来的熟稔，让他很在意。
她这样亲过谁？
闻莺不知道他也进过春风渡，只以为是在云舟上的时候：“我们认识好几年了，她想离开北风城，我送她去千渠郡。”
“你夜不归宿，都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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