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文殊回了青崖，书圣已经请棋鬼给他们看了日子，就在二十天后，明日他就要去接闻莺了。
虽然不知道书圣跟棋鬼当时打什么哑迷，但婚期能这样提前，子夜文殊只有欣喜。
夜已深沉，子夜文殊独自在灯下翻着一本书，闻莺估计就是书上说得情况，神魂敏感。
所以她毫无抵抗之力，只能被动承受。
比起她清醒时的张牙舞爪，这时候的闻莺柔软又乖巧。
不知她的伤好全了没有？情绪可还稳定？
子夜文殊突然想起分别的时候，他竟然忘了问她要一件信物，唯一的一壶酒还送给宋潜机了。
以至于想她了，也只能对着自己从前的发簪相思。
想起那时候在秘境里，闻莺想把它要回去。
闻莺想把发簪要回去，理由是她用惯了，子夜文殊心中欣喜，面不改色，“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闻莺突然惊喜的望着他，子夜文殊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什么，”他居然会开玩笑，这也太神奇了吧？“我不管，反正你要赔我一个。”
闻莺扮成男子夜宿青楼，子夜文殊知道她只是为了解闷，但这件事根本没法见人。
于是他耐着性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跟她讲道理。
闻莺实在是没有认同感，在心里换了个角度想了一下，如果子夜文殊跑去，诶？
这里有小倌馆，她也去过，但也是给男人逛的，她也实在对柔顺的男孩子提不起兴趣。
等等，什么鬼啊？她就是为了看漂亮小姐姐，散心而已，根本没想过其他的事好吧？
“你在想什么？”
“太不公平了。”闻莺义正言辞。
？子夜文殊端坐着问她，“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
闻莺点头，“男子打扮不对，逛青楼不对，喝酒听戏也不对，赌钱坐庄，按摩推拿，摆摊卜卦……”
气温越来越低，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低头玩了玩手指，“道理我知道，可是这些我都喜欢，我想玩。”
？！！子夜文殊再三深呼吸，生怕自己动用戒尺。
闻莺弱弱解释，“师父作息规律，话也少，我觉得很无聊，就经常跑出去玩。”
反正她不出大阵范围，琴仙随时都能联系上她。
子夜文殊万万没想到，除了春风渡，还有这么多惊喜等着他。
他也想起来了，闻莺修七情诀和入梦大法，红尘炼心是她的修行方式，何况她思绪活跃，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在梦境里，闻莺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做了多少出格离奇的事，现实里有琴仙压着，还算好的了。
闻莺低着头半天没见他说话，抬头去看子夜文殊，正目不转睛盯着她呢。
闻莺再次低下头。
子夜文殊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闻莺带着前世记忆转生此界，成心牢固，别说赞同他的教导，她对这个世界都没有认同感。
“说说你双修后的感受。”
非常正式的问话，就像师父问徒弟修行进度。
可是想起当时的感受，闻莺脸皮再厚也没法在当事人面前镇定下来。
他在问跟他亲密接触的感受。
闻莺红着脸，咬着唇，实在发不出声音。
子夜文殊也被她不自在的模样转移了注意力，心头也是一荡，暗暗告诫自己，他们还没拜堂成亲，绝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咳～跟我之前比较，情绪波动大了很多，也能稍微感受到他人的情绪变化，你觉得自己跟之前有哪些不同？”
闻莺已经在心里做了一百遍思想工作，轻轻点头，“嗯。”
子夜文殊在跟她讨论正经问题呢，打起精神来啊，闻莺，别让他小看了。
“我跟你不一样，有一种万事皆空的感觉，结束的时候只想睡觉。醒了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如果要用一个词概括的话，就是咸鱼。”
“嗯？”这是什么词？
他迷茫的样子好可爱，闻莺终于从之前的话题里走出来了，“就像一条咸鱼干，随便太阳怎么晒，人怎么翻动它，只要能躺着就行。”
子夜文殊的额角跳了跳，娇羞的闻莺实在让他心动不已，但一开口，真想捂住她的嘴。
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双修会让她收拢思绪，平静心绪，何况，等成了亲，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在身边。
等子夜文殊出了帐子，闻莺再也忍不住趴在小桌上自责，她怎么就不能跟他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这件事？他再待下去，自己就要往他怀里扑了。
子夜文殊坐在案几前，巨大的温差让体温迅速下降，心头的燥热也跟着消散下去。
而现在身处阳春三月的青崖，子夜文殊只能赤身泡进浴池，用凉水降温。
再次取出那支玉簪，带了笑意。
想到自己把所有发簪放在桌子上任她挑选。
看着大差不差的款式，闻莺无语，天天穿黑色的衣服，带一样的佩饰，不知道的还以为青崖有多穷。
她在里面挑了一套莲花白玉冠，豪无人性的宣告，“以后我管家，你的衣裳首饰我包了。”
子夜文殊没说话，闻莺询问他，“你不同意？”
同意什么？
她管家？打理他的生活？子夜文殊觉得闻莺很奇怪，她可以大大方方打算婚后的事，却在他正经问话的时候，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子夜文殊轻咳两声，“大事要跟我商量，小事你做主我没意见。”
能有什么大事？对于闻莺来说，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行。”怕他反悔，闻莺伸出小拇指，“我们说定了，跟我拉勾勾。”
她十分认真地跟他打勾定下这件事，看着她这样开心，子夜文殊唇边也带了笑意，“这么开心？”
“对啊，你知道吗？生死之外，都是小事哦～”闻莺得意地炫耀她的小拇指，“你自己说的，决不反悔。”
子夜文殊握住她的手，轻吻在她手背上，“我不后悔。”
闻莺瞬间红了脸，他，他，他怎么就开了窍？突然就这么会谈恋爱了？
其实这些都不用学，只需要跟着心走就好了，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身体都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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