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今天你问我画像的事，我不管你是不是吃醋，但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即使你的画像已经满天飞，你快要气死了，也要跟我私下解决知不知道？”
“为什么？你把我的画像送给别人，我收了一幅又一幅，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去抄院规，甚至专门送到我眼前说是还给我。”
“闻莺，我快气死了。”
“你生气，我也生气，你气死我算了。”闻莺含泪欲滴，“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别人可以诘问我，为难我，只因为被你救命，跟你同行。这些我根本不在乎！”
“你不在乎。”子夜文殊深深呼吸一口气，“你说死就死，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吗？”
闻莺被他愤怒的模样吓了一跳，泪珠在眼眶打转，不敢落下。
“第一次见面你就要跳船，在华微宗跳云海，在凌霄阁自尽，把同心结随手丢给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闻莺知道了他生气的理由，也看清楚了子夜文殊快要气死了的样子，脸也红，气也喘，攀住她肩膀的手也用力得很。
“你我性命相连，你若是轻生，跟剜我的心又有何区别？”
“我不是故意要你伤心。第一次跳船，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助纣为虐，只想痛快点。
一路上我一直在担心你会把我带回去让人审判，所以才不停试探你，毕竟你看起来嫉恶如仇。”
闻莺又在捏他的心，“你才十二岁。”他怎么会这样做？
“有很多人做了好事，需要人扬名，好坏都要留个活口不是吗？”
子夜文殊心梗得喘不过气，在闻莺眼里，好像世上没有好人，到处都是阴暗。
“在华微宗，我只是想要带走这根发簪，也不会有事，在天上也只是吓唬你的。”
“第三次，我自我催眠要跟你保持距离，又对师父将逝感到时间迫切。在梦境里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追我，害了很多人，辜负了很多人，死不足惜。”
好一个死不足惜！
”你死了，我有多伤心？梦境为什么结束的那么快？经脉寸断有多疼？都比不上你带来的痛苦。”
“我知道同心结的时候有多生气？看到它碎裂的时候有多疼？心上人，就是住在心里的人，不需要用刀，就能让它受伤。”
子夜文殊紧紧抓住闻莺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在伤我的心。一次又一次，一刀又一刀。”
闻莺泪流不止，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经历，心也快疼死了。
为什么世上有闻莺这样的人？她不信任任何人，不留恋这世界，宁愿他伤心欲绝也要这样做？
子夜文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闻莺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闻莺拉开子夜文殊高高的衣襟，手掌放在他心口，一下下跳动的心。
她是让他伤心没错。
可是每一次，她都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子夜文殊感情缺失，根本无法和她共情，不能理解她的绝望。
闻莺衣衫半解，哭得喑哑，但子夜文殊没感觉到半点暧昧。
他像是妥协，把闻莺抱进怀里，“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弱点？”
闻莺狠狠咬了他，子夜文殊倒吸一口气，又叹出：“我只想听你说一句，你在嫉妒。”
闻莺很生气，而她生气的理由和事情居然有这么多，包括现在，闻莺还在生气。
而他还是不清楚原因。
“莺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们就来约法三章。”
“好。”
“第一，以后对我有任何意见和想法，别藏在心里，有话你早点说出来。”
“好。”
“第二，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讨论，这是家务事，要跟我单独商量。”
“好。”
“第三，”闻莺红着眼水光莹莹的盼着他，“哄哄我。”
子夜文殊抿抿唇，“怎么哄？”
“你说画像，我只会想到我当年是怎么低三下四，委屈求全。你最好祈祷她们别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我如今可不是好惹的！”
闻莺杀意已生，子夜文殊皱起眉，“有这么严重？”
子夜文殊和以前一样正经得不得了，却敞着衣襟，露出腹肌隐现的胸膛。
美色惑人，闻莺怒气全消，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子夜文殊很想躲开，跟树干又靠紧了些，无处可逃。
滚来滚去的喉结，有些好玩，闻莺凑上去亲了亲，“有啊~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爱你~”
闻莺靠在他胸前，听到子夜文殊变得急促的心跳声，用更魅惑的声线说话。
“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宝贝呀~不许别人看~别人碰~更加不许别人肖想~”闻莺的手指停在刚才的咬痕上，“还疼么？”
喉头滚动，“不疼。”子夜文殊紧绷着身体，脊背紧贴着树干，“你起来，好好说话。”
闻莺只穿着肚兜贴在他胸前，说话的语气也是让人面红耳赤，实在让他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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