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居然满满当当全是女性的衣服。
这何止是生活痕迹……感情这栋小楼一半都是她的。
有趣的是这些衣服无一不是夸张到极致的华丽风格，日常生活中绝对不会有人穿的那种，和蛇女身上的那件属于同一种类型。
而其他的柜子里也全部塞满了类似的衣服。
“这些衣服应该都很贵吧……”
女性的服装对在场的四个男同胞而言是一个盲区，但并不妨碍他们从中嗅到金钱的味道。
蛇女高傲地抬起头：“阿明有的是钱，我喜欢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
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林大师赚钱的能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深居简出，从不与人交往，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后辈。
曾有无聊的人揣测过，林大师赚了这么多钱却不爱花钱，将来必定会留下大笔遗产，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可是现在看来……林大师不爱花钱？？？这误会大了去了！
现在他们明白了，高人就是高人，爱好都是如此高端别致、清新脱俗，不但养了一条蛇妖当宠物，还玩起了闪耀蛇蛇换装游戏……
而高端的爱好通常都很费钱。
江晋随手翻开一条拖尾长裙上还没拆的吊牌，那烫金的六位数价格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这爱好岂止是费钱，简直就是烧钱。
难怪这蛇女一副很“废柴”的样子，连法术都不会只会物理攻击，感情是被人类养得太久了。
看完“衣帽间”，蛇女又带他们看了看其他的房间，最后又回到二楼书房。
三楼应该全部都是蛇妖的活动空间，有各种类型大小不同的“蛇窝”，巨大的镜子，露天带水池的景观台等等……
不过，他们发现蛇女衣服虽多，但房间里却找不到几件搭配衣服的饰品，连鞋也只有寥寥几双，这一点和人类女性完全不同。
这或许与林大师的个人喜好有关？大家猜测。
还有就是，蛇女似乎真的很不喜欢穿鞋。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林大师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拿走林大师的皮？”
蛇女连忙摇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天他正在楼下写字，突然间就趴在桌上不动了，我等了好几天他还是一动不动，所以我就把他的皮拿走了。”
“你要林大师的皮做什么？”钟文信皱眉道。
“我喜欢阿明的样子，以前我就经常对他说，我想要他的样子。阿明说，等他死了就可以给我，还说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我。”蛇女说道。
“林大师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刘成清问道。
蛇女茫然摇摇头，她对时间毫无概念。
“看尸体的状况至少也有一两年了。”江晋又开始发挥他侦探迷的经验分析道。
殷时青突然想到什么，她问道：“你现在还需要冬眠吗？”
蛇女说道：“不冬眠也可以，但是天冷就会很想睡，所以我还是会睡一段时间。”
“那林大师去世的时候天冷还是天热，他去世后山上的叶子黄过几次，你冬眠了几次？”
“唔……天很热，热得我不想动弹，叶子黄过一次，我睡了一次。”
众人长叹，这么算至少快一年了。
江晋问道：“殷老师，她的话可信吗？”
众人都纷纷把视线转向殷时青，就连钟文信也下意识地认为殷时青是他们之中最可靠的一个。
殷时青沉默了片刻，道：“我信她。
林大师是夏天死的，尸体却完全没有腐烂的痕迹，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应该是她一直在附近保护的原因。”
蛇女努了努嘴，满不在乎地说道：“阿明很爱干净的。”
“林大师背后的干燥符也是你贴的吗？”江晋问道。
“对呀对呀！”蛇女连连点头。
“你居然还懂得用脱水的方式保存尸体，你懂得挺多啊！”大家都挺惊讶的。
蛇女觉得自己被夸奖了，顿时高兴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道：“这是阿明教我的，之前有人送给阿明半只羊。
阿明把没吃完的羊挂在房梁上，贴上这张符。我问他贴这个做什么，他说是为了保鲜。
所以我在阿明身上也贴了一张，给他也保保鲜，这样他就永远都会在这里，不会像那些我忘记保鲜的食物一样消失不见了。”
蛇女的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可“永远”两个字语气却用得特别重，这让在场的五个人隐约感到一丝不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额……”过了一会，江晋小心翼翼地说道，“蛇妖小姐，你应该知道林大师已经死了，人死了就是死了，是绝对不可能再复活的。”
蛇女很不高兴地说道：“这个我懂，你们别总是把我当傻瓜一样。”
“既然你懂，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林大师的遗体‘保鲜’呢？”
蛇女小巧的鼻头皱了皱，又眨了眨眼睛，似乎努力地想用表情表达什么：“死了……就死了呗，死了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在就行了啊。”
从她懵懂的神情和那认真到异乎寻常的语气当中，大家无来由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一种既像是悲哀又像是心酸的感觉涌上心头。
是啊，人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在身边……
可他并不能一直在她身边，从他死亡的那一刻开始，有些东西就已经消失了。
就连仅剩的尸体，也因为他们几个人的到来，很快会从她和阿明一起生活过的小楼里消失。
最后，连这幢小楼，也终有一天会消失……
到那一天，她是不是还会留守在小楼的废墟中，直到“永远”……
这复杂的感受令他们短暂地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情绪变得低落起来。
“咳……既然林大师去年就去世了，最近市面上出现的符是谁画的呢？”陡然想起正事还没解决的钟文信，不得不把众人从各自的情绪当中拉出来。
大家再次面面相觑起来。
“当然是我画的！”蛇女得意地说道，“我天天看阿明画这个画那个，他会画的我都会。之前总是有人来敲门，吵得我头疼，所以我就做了一些打发他们。”
大家顿时目瞪口呆。
“你一个妖怪，居然会画降妖除魔的符？这怎么做到的？”
“你画一个给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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