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你一个晚上，在曲欢歌楼下晃悠什么。这么念念不忘吗？”黄瑛做了三明治，热了牛奶。她递一杯给张扬，语气是克制着的和缓。
“你也说了，是楼下，我没有去见她。因为我知道你会介意。”张扬接过牛奶，喝一口。
黄瑛拿三明治的手，顿了顿。
“既然知道我会介意，为什么要去？”
“因为是本职工作。刘君给我电话了，校门口围了十几个黑 道的，要抓曲欢歌。”他牛奶喝了小半杯，拿起一块三明治。是他喜欢吃的口味。
黄瑛今天起床应该是震怒的心情，她竟然还能做好早餐，还做了他喜欢吃的口味，还有耐心等他一起吃早餐。
张扬倒真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早几个月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之间就应该鸡飞狗跳了吧。
大小姐，竟然有了城府……
“你笑什么？”黄瑛看他，竟然还有心情笑。
“笑我们家大小姐，竟然这么沉得住气了。”张扬实话实说。“什么时候知道的？早上？还是半夜就知道了？”
“睡得太饱，早上才知道。”黄瑛没好气地翻他个白眼，看他有问必答，丝毫没有藏着掖着。难道真是她多心了？
“羡慕啊，真是沾枕头就着。我来找你……你已经睡成猪了。”张扬看她面色明显和缓，语气也不再是克制，右手轻轻捏着她的后脖颈，把她的额头压向他的。
黄瑛羞红了脸，昨晚……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以为你不想呢。”
“我只是太忙。”
"那……曲欢歌那边……“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学校的安保。校门口围着这样的人，你觉得对学校来说是好事？？我今天打算向上汇报情况，反应一下。”他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
“你真的……一点不担心？”怎么可能？？黄瑛完全不相信。她还是觉得他在她面前，多少有些做戏的成分。
“怎么可能不担心，不担心，我会在她宿舍楼下守一夜？”
黄瑛细长的眉毛挑成弹弓：“你看！！”
张扬轻捏过她的手，凑到嘴边，轻吻：“我说不担心你信吗？她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要是完全不担心她……你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找的男人太过冷血？”
黄瑛架不住他这样的温存……说的也有道理。
“那你今晚……不会还要去守着她吧？”
“我很闲吗？昨天是临时没办法，不得不。今天我让张婷沈烨去宿舍里陪她。她有刘君，我……有你。”
“你以前没有那么会说情话。”黄瑛已经完全没了脾气。
“是吗？那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多。”他摸摸她的脑袋。
黄瑛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她有刘君？她不是有新男朋友了吗？”放下戒心，她忽然起了八卦的兴致。
“想不到，大小姐也那么八卦。”张扬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擦擦嘴，拎了包，打算去上班。
“哎呀，你说么。”
“那个男人是她的格斗教练，她知道被人盯上了，才出此下策的。别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哄。”
“那她怎么惹上黑 道的？”
“要不……我约她喝个下午茶，帮你去问问？”
黄瑛嗤一声：“算了。反正和我没关系。”
“要我送你吗？”他已经在穿鞋，准备出门了。
“不了，我今天去看我爸，要不要顺嘴跟他提提学校的安保？”她心情颇好地冲他眨个眼。
张扬左脚穿进去，听她这么一说，右脚顿了顿。
“随便你吧。反正安保问题总要解决的。”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她飞吻，拜拜。
黄伯伯一个电话，顶得过他跑断腿。
他一个小小辅导员，算是哪根葱？
打上无数的报告，关键人物也不一定看上一眼。
做的大多是无用功罢了。
这就是现实。
黄瑛是敏感的。
所以他连电话都没有给曲欢歌打一个。
张婷和沈烨接到张扬的消息，立马杀到学校。
两人还跟杜风和大侠打了招呼，假期里要借用他们的床铺了。
“你们真的打算陪我？”
“废话！！那是黑 道啊！！二十多个！！”张婷数落她：“这么大的事，你屁都不放一个！你是不是傻？！！”
“你也知道是 黑 道 啊！！我敢把你们牵扯进来吗？我自己一个落水不够，还要拉着你们一起死吗？？反正，我是做不出的。要死，死我一个就好。”曲欢歌不是没想过跟他们说，但是她真的不敢拉他们下水，出了事，她这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
“曲叔还没联系上吗？”沈烨问。问题的关键，还是曲叔。
“手机关机。生死未卜。”
张婷看她神情落寞，看，她的坚强，都是装的。
她伸手抱她：“没事的。曲叔一定是躲起来了，跟你一样。”
曲欢歌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那他至少要给我来个电话，来条短信，让我知道他好不好。他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吗？！！那么多人堵我，说不定会有更多人堵他，他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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