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脸色一凝。
“对，你的妹妹，她也是妈妈的女儿。她跟你长得很像很像。你一眼就能认出她。告诉妈妈，你有没有见过她？”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曲欢歌转身就要走，妇人犹如救命稻草般抓住她。
“囡囡，你不能丢下妈妈。你帮妈妈找到她好不好？囡囡，她从来没有离开家那么久，她那么娇生惯养，从小没吃过苦，她受不了的。怎么样她都是你的妹妹啊。”妇人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起来。
曲欢歌只觉得刺耳。
“她从小没有吃过苦。为什么？因为她抢走了我的妈妈，是我帮她把所有的苦都吃了！！小时候，我以为你是为了养我，养家，才不得不辛苦地离开我，忙着赚钱。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我想你想到做梦都在哭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抱着她哄睡吧！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囡囡，你是姐姐，你从小就独立。没有妈妈的照顾，你也过得很好啊。你现在还傍上了曲灵均，不是吗？？你要的生活，是文文心心念念想要的。老天爷待你不薄啊，你委屈什么？”
“老天爷待我不薄？”曲欢歌只觉得滑稽，滑天下的大稽！她失声笑道：“我就问你，我失踪的那些年，你找过我一天吗？你知道我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了？”
“囡囡……你有爸爸……还有那个刘君，你生活一帆风顺，能吃什么苦头？现在更榜上了曲灵均，明明你的生活是文文想都想不来的。你为什么不知足？”
“我就知道！ 你连我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也不关心！不要再厚脸皮地叫我囡囡了，她早就死了！现在，你只有一个女儿！”曲欢歌怨恨地撇开她的手，固执要走。妇人却忽然抱住她的腿。
“不要走，不要走，囡囡，是妈妈不好。是妈妈疏忽了你。可是妈妈毕竟也把你养大了啊。你帮帮妈妈，帮妈妈找到文文好不好？等找到她，妈妈保证，再也不来烦你了。到时候，你认不认我都行！妈妈就这一个心愿。你答应我就当还恩了好不好？？”
“还恩？？你竟然还认为自己对我有恩？”曲欢歌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幻想过无数次，当妈妈找上门时，会怎样地悔不当初，将她抱在怀里，求她原谅。
呵呵呵呵……现实竟然是这样……
什么都不是！
她曲欢歌什么都不是！
“这位女士，你不是已经把老房子的钱都卷走了吗？我们早就两不相欠了。”
“可是你有曲灵均啊！就算你现在不算曲家的人，但你有曲灵均啊！我看网上那些报道，他们都说你是曲灵均的情妇。就算没有名分，跟着他这样的人，你也不会受半点苦！文文不一样。她长得没有你好看，只能偷了家里的钱，磨骨，垫鼻，她什么苦都吃了，才换来一张跟你相似的脸。只是为了见一见曲灵均。怎么说，你都还欠我这张脸！”女人忽然歇斯底里起来，“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帮我找到文文！文文她是我的命！”
“那你就用你的命，好好去找她吧。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曲欢歌失魂落魄地挤入看热闹的人群，撒开了腿疯跑。
前方的路，模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
“曲欢歌，你怎么可以那么狠毒！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的亲妈啊！你会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啊！难怪网上那些人要那么骂你，你忘恩负义，你败坏门风，你六亲不认，你不要脸！”
曲欢歌咬着牙，满头满脸的冷汗，这一声声的咒骂，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想不到，这么歹毒的咒骂，她竟然能从她亲妈的口中听到。
“曲小姐，你怎么满头大汗……哎呀，手怎么那么冷。”李婶迎过来，“我给你放洗澡水，好好泡个热水澡，别又生病了啊。等少爷来了就好了，不着急不着急。”
曲欢歌浑身打着哆嗦泡进浴缸，她打开了莲蓬头，哗啦啦的水声终于掩盖住她的哭声。
……
“少爷，您可来了啊。曲小姐进去泡澡好一会儿了，我趴在门口听，好像有哭声。我一推门，她就扔东西出来，酒瓶都扔了好几个。”李嫂满脸地担忧。
曲灵均大衣都顾不上脱。
房门反锁着。
怎么敲都没人应。
房内并没有哭声。
他等不及管家，伸开长腿对着门就连踹了好几脚。
门应声倒地时水已经一点点如波浪般涌出浴室。浴缸里躺着的人被捞出来时，跟睡熟了一样。
曲灵均情急之下，给曲欢歌做人工呼吸，曲欢歌感觉有人拼了命地拉扯她，她缓缓睁开眼睛…
曲灵均…
是他。
“曲欢歌，你要真敢死，我就让你全家跟你一起陪葬，还有那什么陈凯之，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敢死，我就把他们全都弄死。”曲灵均往曲欢歌身上随便裹了条浴巾，抱着她快步走到地下室。
“没事，没事，她就是喝醉了。没呛几口水。”老麦看着曲灵均杀红了的眼，心有余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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