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别分割了，这野猪我整个要了！”
来人是个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
看起来像是个干部。
“全都要了？”沈清羽确认了一遍。
“嗯，全要了，多少钱？”中年男人点头。
“我们正常卖野猪肉是有票一块六，没票三块六，同志你既然整头一起拿，那就给你便宜些，按照有票一块，没票三块。”沈清羽沉思了片刻后道。
“这么贵？”中年男人蹙眉。
“哪里贵了，在外面野猪肉还是八到九毛钱一斤呢，而且还不一定买得到。
况且咱们这里是黑市，价格自然是要比外面贵一些的。”
沈清羽拍了拍野猪道。
“这可是才杀的，新鲜着呢！”
中年男人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握起拳头一敲手心道：“行，就按你说的来吧！我手里的肉票不多，剩下的就按没有肉票算，你看行吗？”
“行，没问题！”沈清羽点头。
怎么算他都不吃亏，无所谓！
听了沈清羽的话，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为了讨好那位领导。
如果不是他在肉联厂没关系，弄不来那么多的猪肉。
他肯定不会下血本来黑市买这劳神子的野猪。
自己讨好领导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得他自己亲力亲为，要不然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他这板上钉钉升迁的事情就该起波澜了。
中年男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可怜的钱包啊！
“你们把这野猪称一下吧！”
称？
沈清羽有些犯难了。
这整头猪怎么个称？
他们以前都是分割了卖的。
再说，他们从黑市淘来的托盘秤根本就称不了这么大的野猪啊！
就在这时，沈清梨说道：“要不咱去跟别人借个大秤？”
你们俩等着，我去找鲁直。
鲁直在黑市守了这么多年的门，肯定知道谁手里有大秤。
也确实如沈清羽所想，鲁直确实是清楚谁有大秤。
鲁直在收了沈清羽一包烟和两块钱之后，招呼来其他人看门，他亲自带着沈清羽离开黑市去了一个屋子。
“李大哥，这里是虎哥的粮食仓库，他在黑市里专门有一个收粮食的摊位，所以仓库里有称粮的大磅秤。”在路上鲁直对沈清羽说道。
“多谢你了，鲁兄弟。”沈清羽感激的说道。
“嗐，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鲁直摆摆手道。
等到了粮仓后，鲁直三长两短的连续敲了两次门。
等鲁直敲完后，门被拉开一条缝隙。
里面的人见是鲁直，便直接将门打开。
“鲁哥今天怎么有空来玩啊？你不是站岗吗？”门里的人是个瘦长的青年，长得尖嘴猴腮的，跟个猴子似的。
“猩猩，虎哥在吗？”鲁直问道。
“虎哥正搂着那骚狐狸玩得正嗨呢，你敢去打扰他？”猩猩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
鲁直抽了抽嘴角，这虎哥的精力还真是旺盛啊！
大早晨的兴致就这么好。
“那我问你个事。”鲁直往门里面瞅了瞅。
粮仓还在里面，所以他只瞅见个堆满杂物的院子。
“鲁哥有啥事，直说就行。”猩猩疑惑的看着鲁直，这鲁哥很少会露出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虎哥的那个大磅秤谁能做得了主？”鲁直问道。
“磅秤？问我就行了。”猩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这位兄弟想借虎哥的磅秤称个东西，就在黑市里面，几分钟就完事。”鲁直指着沈清羽说道。
“嗐，我以为是啥事，这磅秤早晨一般不用，你拿走就是了。”
如果是别人，猩猩还真不一定肯借，但鲁直不一样，鲁直平常跟他们的关系就好，前一阵还帮过虎哥一个小忙。
“那就多谢兄弟了！”鲁直拍了拍猩猩的肩膀笑道。
“多谢猩猩兄弟。”沈清羽也赶紧向猩猩道谢。
“先说好，你们用归用，但千万别给弄坏了，要不然虎哥得杀了我。”猩猩一边带他们进门拿磅秤，一边提醒道。
“放心，我们肯定会仔细的。”鲁直点头道。
沈清羽也在一旁附和的点头。
磅秤就放在仓库里，黑色的托盘红色的杆，跟粮站用的那种一模一样。
别看这称不大，也有个一百斤重。
一个人搬确实是挺费劲，两个人抬还差不多。
猩猩估计是怕他们抬的时候把秤给弄坏了，还特地给他们找来一个简易的拖车。
有了拖车就方便多了，沈清羽和鲁直一个拖着一个扶着秤，很快便回到了摊位前。
此时那中年男人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但看到陪沈清羽回来的是守门的鲁直，便没有发作。
称重很快，这头野猪一共是二百四十八斤。
沈清梨这边给中年男人算账，沈清羽和鲁直又拖着拖车把磅秤给送了回去。
临走前，沈清羽给猩猩塞了一包烟。
猩猩呲着大牙收下烟，心里在想，鲁直这兄弟还挺上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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