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要先提几个问题。”
“你对你妻子的事，有什么看法？”
“我很痛苦。”
言峰绮礼抬起头，脸色没有一丝变化。这不禁让一旁偷听的韦伯的心，悬了起来。
“她既然选择了在我面前死去......那为什么不将生命交到我的手上？”
“由我亲自将她送走，对她而言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中没有悲伤，只有疑惑。
“啊？”
韦伯疑惑地吐出一个字，但随即就被伊斯坎达尔捂住了嘴巴。
听听就好，别去评价。
现在古桠在做的，似乎是教会里那种“倾听罪孽，助其洗礼”的活。
他们本来连旁听的资本都没有。
“如果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是会选择救下她，还是抢先将其杀死？”
古桠单手托起下巴，略显好奇地问道。
他拥有着时光回溯的能力，虽然无法真正做到将时间线完全逆转，但确实能够将个人的精神回溯到过去的状态。
简单来说，就是SL大法。
“我......”
言峰绮礼突然卡壳了。
古桠给予他的这两个选择，对于他来说都是极具诱惑力的。
前者可以让他继续欣赏，被病痛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妻子；而后者......则可以弥补他一直以来的遗憾。
“我无法做出选择，两者对于我来说，吸引力是一致的。”
言峰绮礼诚实地回答道。
“如果硬要做出选择的话......我会选择救下她。”
“或许这样能让她感受到我的爱吧。”
“她为我付出了很多。虽然我现在已经忘记了她的模样，但她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了心里。
“我的想法，就是如此。”
“呕——你说出这种话就不觉得恶心吗？”
听着言峰绮礼那一本正经的分析，古桠装模作样地口区了一声。
“并不会。”
“我认为我这样的分析是理性的。”
“你管这叫理性......好吧，我又把你当正常人了对待了，抱歉。”
古桠无奈扶额，叹了口气道：“那你想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吗？”
“可以吗？”
言峰绮礼的眼睛里，多出了一丝期待。
如果他能体会到正常人的情感，那是不是就能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常了？
“可以哦～我想想啊......”
古桠思索了起来。
他在翻阅，在寻找。自己所掌握的人格模型，究竟哪一个适合被注入到言峰绮礼脑中。
“兰斯......这个B就算了吧，我怕他老婆扛不住折腾......”
“博卓卡斯替？呃......”
“哥斯拉？不不不，这tm都不是人了吧......”
“伊蕾娜她爸？不不不，在那种家庭里生活还能保持正常，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呃......”
古桠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乃至自己分身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健康的正常青年男性。
“算了，就兰斯吧......言峰绮礼废了的话，就再回溯一次。”
种种思绪在古桠脑海中飘过，最后，他面带微笑看向了略显期待的言峰绮礼：
“那么，准备好来一次时间旅行了吗？”
“这次，我会为你注入一个痴情（大概）的人格，它不会取代你本身，只会对你的精神做出一点些许的改造......”
他一边尽量委婉地解释着，一边从自己脑中摘出了方舟宁宇顺带共享给他的，那些有关兰斯的记忆，以及基于这份记忆所建立的人格模型。
“我准备好了。”
“那就好。”
言峰绮礼垂下头颅，任由古桠的手抓住他的天灵盖。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注入了他的心中，他有些欣喜，但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
“第&法，确认。”
“描点，确认。”
“时间，十年。”
“残缺之人言峰绮礼的回忆&她的死，是没有意义的——&”
“阿赖耶，是否通过？”
“准许。”
“是。”
一段莫名的对话，传入了位于英灵座的古桠脑中。
他略显疑惑地皱眉，看向了自己手上那有些诡异的莫名空洞。
“第六法确认了？”
空洞之中，纯白的鸽子身影一闪而逝。
“圣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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