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陆宽目光又在鬼物身上扫了几下，忽然道：
“你能不能变回你本来的样子，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实在提不起和你说话的兴趣。”
“嗯？”
鬼物愣了愣，“你能看穿我？”
“是也不是。”
陆宽道：“我其实早就通过搜魂术了解到了你的存在，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吓吓那些普通人，对我并没有什么效果的，所以，你还是变回去吧。”
鬼物看了看他，身上随即雾气翻腾，片刻功夫，便幻化成了另一副模样。
“不错不错，这样子才顺眼嘛。”
陆宽瞅了两眼，咂吧了几下嘴。
就见那鬼物重新幻化成了一个妙龄少女的样子，十六七岁，头顶梳着两个小髻，一袭浅绿罗裙，搭了件淡粉色短衣，杏唇明眸容颜俏丽，只是脸上没有血色，微显得有些惨白。
陆宽继续道：“看你的样子，生前应该是某位大户人家的丫鬟了，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小竹，没有名字。”
鬼物所化的少女应道，声音清脆，很是动听。
她嘴里说着，脸上却还是带着警惕之色，没办法，谁叫陆宽刚才的出手太过残忍粗暴，就算是鬼，也有些被吓到。
“原来是小竹姑娘。”
陆宽点了点头，又见她神情戒备，不由微微一笑。
“你用不着如此紧张，我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小竹皱了皱鼻子，心说鬼才相信你的鬼话，刚才那么凶。
只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再次问道：“你想做什么？”
陆宽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小竹姑娘能否说说你的来历？”
小竹面上现起疑惑之色，“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宽道：“纯属好奇。”
小竹再次打量了他几眼，突然有些气馁。
打又打不过，跑肯定也跑不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尽遇到些恶人。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一直住在开封府，后来老爷在朝中犯了事，被流放到了这边来，我也跟着老爷小姐一起过来了，行到路上，却遇到了贼人。”
“老爷和其他人都被杀了，我和小姐为了免遭贼人侮辱，便跳了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我突然又醒了过来，我从江里爬起来，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有些害怕，想找人打听，但是那些人都好像看不见我，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理我，而且太阳晒得我好疼，我又只好躲回了水里。”
“那时我才明白，我好像已经死了，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等到了晚上，才又从水里出来，然后就遇到了那个家伙。”
“那家伙能够看见我，我当时还挺高兴的，他也说我其实已经死了，然后他又说可以找人来超度我，只是那人没在这里，他要我先住进那个罐子里，等那人到了再出来。”
“我相信了他，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我关了起来，然后要我做他的什么鬼奴。”
“我当然不肯答应，他就使了好多法子来对付我，但是都拿我没什么办法，于是他就放弃了。”
“可是我也逃不出来，那两张符很厉害，我冲不开，就这样一直被困在了罐子里，再然后，你就来了。”
“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他找来对付我的帮手，所以才想对你出手的。”
“谁知道你居然那么凶。”
小竹说完，竟还撅了撅嘴，面带不满之色，却又多了几分娇俏。
陆宽听完，则是哑然失笑。
这丫头，以前应该是一直住在高门大院里，涉世不深，就算化身成了鬼物，也还天真得可以，居然几句话就被人给骗了。
不过，开封府？
那还真是够久远的了，怕是得有一千多年了吧。
而经过一千多年还能演化成鬼物，那她的尸身应该是被困在了某处阴寒之地，而且至今依然完好保存。
再结合她方才所说，她是跳江而亡，而江水本就性寒，形成阴寒之地也并不稀奇。
她跳江之后，应该就是被江水卷到了某处阴寒之地，经过长年累月的寒气聚集，最后化身鬼物的。
而在这种条件下形成的鬼物，通常都是极其凶厉的，稍有不慎便会为祸世间。
这位小竹姑娘却还保留了生前的神智和心性，没有化身凶物，也不知道该说是不是造化弄人。
想及此，陆宽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看向小竹，平静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来历，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小竹奇道：“两个选择，什么意思？”
陆宽道：“你枉死多年，本不应继续存在于世上，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又重现世间，但是如此一来，你便也失去了遁入轮回的机会，从今往后便只能以这样的形态存在于世上。”
小竹闻言大惊，“你的意思是，我就只能永远做一个，鬼？”
“对。”
陆宽点点头，“你离世太久，就算找高人为你度化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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