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西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有兽焉，其状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其名曰狡，其音如吠犬。
……
虽然姚辰杰一直摇头，但他飘忽的眼神出卖了他。
陆吾拾起桌上照片放到他眼前说：“有人把这个人殴打致死，你没听见他的呼喊，没听见他女友的求救吗？”
“有一个顾客看见你离开了，姚辰杰。”赵拾淡淡道，“事发时你在现场。”
“所以是谁杀了蒋光太？如果不是你，那是谁？”
“我不知道，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他们？陆吾摸摸下巴和赵拾对视一眼，问：“他们是谁？”
赵拾若有所思道：“你的确看见了人，还不止一个。”
姚辰杰意识到刚刚急于撇清自己，说漏了，于是用笑声掩盖看自己的心虚。“哈哈，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你在害怕什么？”这拙劣的演技赵拾一眼就看了出来。
“不，我不会再说什么了。”他低下头，不停晃着脑袋。
姚辰杰摆明了不说，鉴于他是未成年人，两人也不想多逼问他。没想到刚从审讯室出来，就撞见追来的姚伟。
“他在哪？我要见他。”
“他现在很害怕。”
“当然了，因为你们逮捕了他。”姚伟没好气地说。两个警察突然闯进自己家，才刚见自己弟弟一面就把他抓进了公安局。
“他看见了一些事，他跟你说过吗？”
“不，我都不知道他离开了。”
“我们需要你和他谈谈，说服他告诉我们真相。”
“什么真相？”
“蒋光太，一个涉黑团伙成员，在紫枫壹号餐厅的露天停车场被杀了。他在现场，我们知道他和谋杀案无关，但他肯定看见了什么。”
“我需要对他的安全负责，这起案子牵扯黑帮。”姚伟摇了摇头，“我知道规矩的，没有其他线索，二十四小时后你们就得放他走。”
“我们清楚，”赵拾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但希望你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凶手仍逍遥法外。”
姚伟没多做争辩离开了。
案发的第二天，警局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蒋光太的女友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
见面瞬间，她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和警察说话。
两人顿了几秒，赵拾先开口：“我们想知道是谁对你们出手。”
“出去！”
“你不告诉我们，凶手就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我跟你们没什么可说的。”
“你男友死了，”陆吾看着她眼睛一字一顿道，“在被打碎头骨后，他们依旧没有停手，鼻子，下巴统统打碎了。你希望杀害你男友的人就这样逍遥法外吗？”
她不相信，虽然那时她就有所预感。在经历震惊、悲痛后，又转为对告知消息警察的愤怒，她刚显化出一半原形，突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真身。愤怒又变为惊恐、害怕。
“啊，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她强撑起身子，不停往后靠，慌乱中挣开了手上的点滴。
“我就是想……”
“离我远点！”
陆吾刚靠近一点，差点被她挥舞的手打到。
“我就是想知道是谁打伤了你，以及是谁杀了蒋光太。”陆吾看着她，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我现在的身份是警察，但待会再过来就是太卜了。”
她畏畏缩缩地说：“是淮清桥帮的人。”
她是山海生物，那么打伤她的大概率也是山海生物。
“或许你知道关于远宁市山海生物帮派的事吗？”
下班后，陆吾带着赵拾转头去问了骆康。他正在自己房间内开着小灯修复木雕。
“我不熟悉。拉帮结派不是我们马腹的习性。”
“没听说过三牌楼团伙吗？”陆吾再次问。
“我听说过。”周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中有一人是狡。”
“什么东西？”赵拾第一次听见这名字。
“三牌楼那边的都是狡怪。”
骆康回头看着女友，一脸疑惑。“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我有过一段困难时期，跟他们交流过。”周宁注意到骆康的表情，解释道，“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外号还记得几个，比如‘大主任’和‘烟枪’，至于真名，不知道。”
“那淮清桥帮呢？”
“是清江浦那边的黑帮。”
“等等，”骆康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女友，“所以你当初从清江浦过来……”
“不不，”周宁摇头，“我只是认识他们在那分派的一个人。不过淮清桥帮的人从来不跟三牌楼的混在一起，这也是他们不来远宁市的原因。”
“那他们现在过来的原因是，杀死蒋光太，向三牌楼宣战？”赵拾不确定地说。
陆吾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他们真的要进驻远宁市，那现在肯定还在这里。”
……
鼓楼区车站东巷12号。
因为停车场的事情，这两天餐厅的生意受到了影响。早早下班后，李盈莹拨通了男友的电话。
“喂，你在哪儿？”
“我刚下班。”她回答。
“警察来过了。”
“什么？”
“他们昨天带我去警局问话了。”
“什么？你跟他们说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讲，不过他们知道我在说谎。”
“来我家找我。”
“不行。因为偷车的事，我姐把我关在家里。不说了，我姐喊我，我晚点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李盈莹重新将手插进兜里。
天冷了，路上都没看见什么人。转入小路，这里的灯光明显暗了下来。
之前的事让她很不安，惹上三牌楼的那伙人可就麻烦了。想到这，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思前想后的姚辰杰决定跳窗出去找女友，等姚伟发现时，人已经不在卧室里了。她连忙出门去找，却看见了几个自己一直避之不及的人。
“喂，赵拾，”她回去反手锁上门拨通了电话，“他们真的来了！”
接到电话的赵拾立马招呼同事，二条巷8号楼一单元304室有非法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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