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三百里曰首山。其阴有谷，曰机谷，多?鸟，其状如枭而三目，有耳，其音如录。
……
“那我们先说什么是显形。”
穆晴秋抢过话说：“我知道。”
骆康耸了耸肩掩饰尴尬。“好吧，其实还是分人的。就是除了山海生物和六卿之外，还有普通人。”
“就比如我。”赵拾主动出声。
“对，”骆康继续说，“他们就只在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时候，才能看到我们的真实身份。”
“而像你们，”他转而看向穆晴秋，“能在我们不想被看到的时候看出我们的真身。”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虎资的？”一直以来她心中都有这个疑问。
“是你的眼睛。我们在转化后能在你的眼睛中看见自己的真身。如果是太卜，会出现在深渊中；是虎资，就会处于烈火中。还是挺可怕的。”骆康回答。
穆晴秋眉头皱起，陷入思考。“真的吗？”
“是的。据说如果是尹伯，就会看到自己刀兵加身。至于另外的宗祭、冢宰、司徒，早在千年前，他们的后裔就伴随着资料一齐消失了。”
“有点酷。”穆晴秋小声说了句。
感应到手机的震动，陆吾去了旁边接电话。
“看来讨论的很成功，你们现在是朋友了吗？”赵拾点头说。
穆晴秋微微晃头。“有点奇怪。”
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没有恶意的两个山海生物，她说：“每个人都跟我说看见的东西不是真的，是我编造的。而且遇到的每个怪物都想杀我。”
“放轻松，在这里你可以信任我们所有人。不管你过去怎么样，现在对于我们而言，你就是全新的。”周宁温声说着，又试着向前迈了一小步，“陆吾是第一个没想着要杀了我们的太卜，现在又要多一个虎资了。但你要注意，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们一样，所以你仍需要小心行事。”
“好的。”这次看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穆晴秋没有躲避。
“我们得走了，”打完电话的陆吾快速说道，“现在公园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她怎么办？”赵拾问。
“我们可以带上她。”陆吾想了想回答。
“你怎么跟其他人解释？”赵拾继续问。
“呃，我们可以说她是个……”陆吾灵光一闪，“刑事侦查学院的学生。”
……
尸体的发现地是市北的平山森林公园。
在两人下车后，穆晴秋也想跟着去，但被陆吾制止了。
“里面是犯罪现场，或许跟山海生物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拾不可置否：“我也希望不是山海生物。”
穆晴秋不满道：“这不是我遇到的第一具尸体了。”
“你小点声。”看到老许正朝这边走过来，陆吾说这话时压低了声音。“别人对你的疑问越少越少。”
“情况怎么样？”陆吾又恢复了以往的语气。
“又是一起奇怪的案子，死者像是被吸干了。”老许回答。
“那是什么意思？”穆晴秋还是忍不住出声。
她的这句话成功吸引了老许的注意力，赵拾先一步解释说：“她叫穆晴秋，是侦查学的学生，过来实习的。”
“你将来准备当警察吗？”老许看向这个年轻的女孩问道。
穆晴秋轻哼了一下，老许没在意。“好吧。回归正题，意思是死者体内的血液没有了。跟我来吧。”
一路上，陆吾小声叮嘱她只看只听就行，不要说话。
这是在一个坡的背面，尸体还未移动，只是清理出了落叶和部分泥土。死者是位女性，埋得不深，衣服保存完好。唯一能看见的伤口是在死者嘴部周围，呈孔状。
坡上是一对夫妻牵着一条拉布拉多犬，尸体是他们发现的，此刻还在接受询问。
“衣服看起来挺贵的啊。”蹲下身，赵拾仔细看了外露的衣服材质说。
“伤口不是刀伤，更像是穿刺伤。”
“肯定是山海生物干的。”穆晴秋冷不丁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陆吾心中一惊，赵拾也是猛地站起来，两人同时看向她，随即看向她身后的老许。
“什么山海？”老许一脸疑惑。
从两人的表情上，穆晴秋明白自己闯祸了。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陆吾再次问道。
“呃，是方言，意思就是血液流尽。”
“好吧，”老许接受了这个说法，“现在你们看完我就要扫描指纹了。”
陆吾暗舒一口气。“当然可以。”
“仪器在车里，我回去拿。”
等老许走远，陆吾这才解释其他人只是普通警察，所以这些怪异的事并不能对他们说。说完后，他发现穆晴秋情绪低迷。
“我刚刚话重了吗？”陆吾问。
“不是，她好年轻啊。究竟是哪种山海生物会如此下手？”
“去房车啊。”更年轻的赵拾都见过，所以他只是惋惜了一下，很快便整理好心情。
每次都跑到江北的老山，陆吾觉得是时候给车子挪个位置了。这次结束他就找一个近的地方。
在三人的一通翻找下，很快找到了符合圈孔状伤口的山海生物——?鸟妖。
没等细看，老许那边传来了死者的消息。死者名叫王梦洁，十八岁，曾有一项未成年人犯罪记录，多次被捕，最近的一次是四月前的商店盗窃。而登记的通讯地址则是市中心的青少年危险行为干预中心。陆吾让他继续查最近的盗窃案，是否有年轻女孩作案。
既然有了新线索，陆吾对两人说：“现在该去那个干预中心看看。”
穆晴秋没有回应，仍低头翻着桌上的书籍，最后停留在了某页。陆吾瞥了一眼，发现那是朱獳怪。
“就是它杀死了我的养父母。”穆晴秋双眼通红愤愤道。
“所以你离开了家？”
“对，如果我不走，它也会杀了我。”
“认出对方的长相吗？”
“当时我只看到是怪物，所以跑了。”
陆吾不好再问什么，安慰说：“好吧，你今天了解的信息量也够大了，我就先带你回去。”
“不。”穆晴秋一口回绝，这次她不想再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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