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三十放,我多买的,起码放一个小时。”刘正茂笑着回答,笑容里带着对孩子的宠溺。
“哦!”刘建有些遗憾地说,脚步也变得有些拖沓。
走到巷子口,耿琦卫要进家门了,他转身对刘正茂说:“小刘,谢谢你!”眼神里满是感激。
“耿叔,你客气了。”刘正茂对他们挥挥手,转身离开。
回到刘家,牛炼钢一屁股坐下,问:“接下来干什么?”
洪胜想也没想,大声说:“继续喝酒!”那语气里透着一股豪爽。
肖长民忍不住讥笑道:“你那酒量,还没开始就趴桌上,没意思!”
“我怕你,我们两人吹瓶子,你敢不敢?”洪胜不服气地梗着脖子。
“刚吃团年饭不久,又吃?不如打牌。”鹿青提议道,一边说一边看着大家。
儿子的同学朋友在自己家守岁,华晓春很高兴,她笑着说:“你们先打牌,我给你们煮甜酒冲蛋,再炒几个菜,零点过后开始吃。”那笑容里满是热情和慈爱。
牛炼钢马上响应:“听嫂子的,打牌,钻桌子还是画胡子,随你们。”说完,他主动搬桌子,准备打牌。
刘正茂从房间里拿出烟酒点心,还有腌海鱼、干墨鱼。他走到鹿青身边,轻声说:“青哥,钢哥,我们出去一下。”
华潇春见刘正茂手里拿了礼物,有些疑惑地问:“这样晚了,你到哪里去?”
“我给耿丽萍家送点东西。”刘正茂解释道。
“哦!你快去快回,别人家也要睡觉了。”以前,华潇春怕儿子和耿丽萍搞到一起,现在她见过宁思浔后,知道刘正茂是看在同学面上,帮耿丽萍一把。
三个人和耿丽萍是同学,肖长民和洪胜不是。他们拿着礼物敲开耿家的门,把礼物放在桌上,刘正茂笑着说:“耿叔,嫂子,提前给你们拜年!”
耿琦卫热情地说:“小刘,小鹿,小牛,你们太客气了,快坐,我去泡茶。”
鹿青赶忙说:“耿叔,不用泡茶,太晚了,打扰你们休息,正好我们在刘正茂家打牌,还有两个人等我回去。”
牛炼钢情商低,那壶不开提那壶:“丽萍同学,好好养病,早日康复,以后大家一起玩。”
当时医疗水平有限,小儿麻痹症难以治愈。这话一下子触动了耿妻伤感的神经,她眼眶泛红,无奈地说:“难啊,她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真有玩伴,我们做家长的也放心。”
鹿青意识到牛炼钢说错话了,赶紧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耿叔,丽萍同学,我们打牌去了。”
直到回了刘正茂家,鹿青才忍不住叱责牛炼钢:“大过年的,你瞎说什么?”
耿奇卫老婆的话,倒是提醒了刘正茂,仓库正缺一个收钱的出纳,自己一直没有合适人手,这个耿丽萍可用啊。她绝对不会在金钱上出问题,而且还能给她找点事情做,让她不再那么孤单。
鹿青和牛炼钢一队,洪胜和肖长民一队,正热火朝天地玩着扑克牌。纸牌在他们手中灵活翻动,发出“唰唰”的声响。刘阳云和刘正茂站在旁边,饶有兴致地当起了观众。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热闹而欢快的氛围,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每个人身上,映照出他们专注又兴奋的神情 .
赢了的一方就得意洋洋地看着输家钻桌子,还不忘用语言攻击对方技术不行。自从运动开始以来,这个家在三十晚上,头一次如此热闹非凡。
华潇春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炉灶上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锅里不时传来“滋滋”的响声。她真的又重新炒菜,精心准备着各种美味,心里想着等儿子这帮朋友玩累了,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喝酒守岁。
她系着围裙,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眼神里满是对大家的关怀,动作娴熟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肴,那专注的样子仿佛在完成一件重要的艺术品 。
就在零点前,家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的出现,让刘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阳云,你爸妈睡觉了?”进来的是隔壁邻居苏娭毑。她身形微胖,穿着一件有些陈旧但还算整洁的棉衣,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虽然是邻居,但自解放以来,这个苏娭毑就仿佛中了邪一般,二十四小时像盯着猎物一样盯住刘家。
不管刘家发生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她都要跑去居委会或者街道汇报。刘圭仁私下里不知反省过多少回,不管是解放前还是解放后,自己和苏家压根儿就没有一点矛盾。
解放前,苏家在码头上干着扛货的体力活,而自己则是经营着一家豆制品作坊,两家从事的行业截然不同,不存在任何竞争关系,更谈不上有什么利害冲突。而且两家虽说是邻居,可房子并没有紧挨着,土地上也不存在任何纠纷。
解放后,公私合营,双方又不在一个单位,按说更没有发生矛盾的机会。但这个苏娭毑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就是专门针对刘家。
刘阳云对她都有点怕了,一见到她到家里来,心里就直发怵,声音都不自觉地小了几分:“我爸妈在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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