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他惊呆了。那长刀他都命人供到自己的营帐中了，这老头竟然说沈将军是嫌弃它啦？
张长喝下去的是水，吐出来的差点是血。
他可怜巴巴地凑过去：“戚大夫，真的假的？”
沈家军和徐家弟弟也有露出好奇的神色——别的可以不听，但谁也逃不开将军的魅力。
可把戚光朗高兴坏了。人啊，活得久了真好，资历这不就来了。
“真的真的，大人你猜猜是为什么？”
这可把张长难住了，他对兵器啊，打仗啊，一窍不通，不然也不会空耗了这么久。
“为什么呢？”
戚光朗也没再吊胃口：“因为啊，沈天佑他爹——镇远将军沈保法将军，他用的是长刀。”
哦~~~众人似懂非懂。
“小时候啊，”戚光朗贼兮兮地继续说，“沈天佑啊，他小时候舞长刀，舞得特别好。旁人看了就夸沈保法将军，说是虎父无犬子，说是沈天佑随了他爹，还说是沈保法将军教得好——反正就是没人夸沈天佑。给这孩子气得，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再也没舞过长刀。”
我的天啊，这么争气吗？
徐家弟弟想想将军气鼓鼓的样子，噗嗤就笑了出来。
张长想想也觉得小时候的沈天佑真是哭笑不得。
“所以沈将军后来用的什么武器？”他带着笑意追问，全然忘了屋里还供着个让人嫌弃的大长刀。
“将军用双刀。”有个沈家军抢答道。又觉得冒失了，不好意思地闭了嘴。
戚光朗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好小子把自家将军的底都供出来了。
有人开了头，他爆料起来更加心安理得。
“确实是双刀。他爹用长兵器，他就偏要用短兵器。为了与众不同，小时候的他就想耍三把刀——他嘴里咬了一把刀。”
“嚯！好家伙！”
张长佩服得要命。他在书桌前面流大鼻涕的时候，沈天佑嘴里都能耍大刀了。
刚这么感叹，就听戚大夫又说了。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牙都没换，软着呢。叼了几回刀柄，忽然又一次就把门牙给崩掉了。那时候家里人还吓唬他，说他牙根都掉出来了，以后门牙不会再长出来了，永远有两个黑洞在前面。吓得沈天佑脸小脸惨白了，躲在屋里好几天不见人，连饭都不吃了。”
戚光朗边说边捂着肚子笑。无论多久想起这段他都觉得好好笑。
徐家弟弟直接笑得在地上打滚，笑得肚子疼惨叫连连。
张长只觉得太可爱了。他要是有个儿子，被崩掉了门牙，他得心疼死。
“后来呢，长出牙才出门吗？”他笑问。
戚光朗摆摆手：“那倒不至于，过两天就出来习武了。只不过还是觉得丢丑了，再也不提什么三把刀了。”
说完戚光朗也觉得肚子笑得有点疼。
天啊天啊太可爱了。张长完全被小沈天佑给可爱死了，稚童可爱倔强又努力，怎么不可爱？
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对沈天佑的崇拜已经开始盲目起来。后来越陷越深，等他再想抽身时，才发现并不容易。
徐家弟弟被沈家军的哥哥们揉着肚子都不忘再多听一耳朵。
听完后还点评道：“将军，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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