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没有特别着急要处事的公务，童嘉杉下午请了假，先带宁橙去吃了顿烤肉。
吃完烤肉，又请她吃了甜品。
坐在甜品店里，童嘉杉主动交待了自己和杜维均的关系，以及即将要成为的关系。
宁橙听得惊讶不已。
世界真他妈小，她的朋友圈，几乎和盛钦粤的朋友圈完美重合。
童嘉杉对于感情之事，向来持开放状态。
她并不介意朋友怎么看自己，听从自己的内心，是她的生活哲学。
这小半辈子，她活得风调雨顺惯了，除了对待工作持百分百的严谨态度，其余已经不怎么当回事。
正好，杜维均也想做个烂人，那就拉着他在慌乱中坠落吧。
掉到哪儿是哪儿。
“童童，我就是担心你被姓杜的欺负，他欺人太甚！”宁橙还在那儿替好友感到不值，杜维均这人，她不算特别了解，可对待秦冉的下场历历在目。
她害怕不久之后，这样的下场会落到自己好闺蜜的头上。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童嘉杉吸着电子烟，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
她这个美女大律师，的确经常恃靓行凶。
可以说，是个惯犯了。
但现代爱情，主要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她每次的恋爱或分手，都能做到收放自如，甚至没有得到前任一句不公或愤怒的指责。
这是她的高明之处。
这一回，俨然是海王与海后的终极较量，看谁笑到最后。
宁橙支支吾吾，她在童嘉杉面前，有点无自地容。
她总是毫无保留将自己的私生活大大方方展露在自己面前，而她呢，遮遮掩掩，总像是做贼心虚。
既然童嘉杉特意请了假陪自己解闷，不如就彻底也对她敞开心扉。
“童童，有个事，我说了你别打我！”宁橙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童嘉杉正慢悠悠吐着烟圈，长卷发更衬出她骨子里的慵懒和性感，都市丽人最美的一面，她全部占尽。
简直不给其他人留活路。
难怪，从念书起，她的追求者便络绎不绝。
宁橙刚下定决心要坦白从宽，可惜又被人中途打断。
咱就是说，和闺蜜官宣个老公的身份，怎么就这么难！
这次是铃声，接起，发现是给她推销贷款的。
宁橙翻了个白眼。
她没挂电话，童嘉杉的手机也适时响起，这次是被告方的律师找到她这里来。
一通电话，聊了很久，中心意思就一个，希望庭外和解。
被告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反转，并不见得是好事。
电话里三言两语，她无法给出对方想要的答案，只说会将他们的意思，传达给自己的客户。
挂完电话，童嘉杉表情相对凝重。
兀自沉思了片刻，才对宁橙说：“是胡晶晶。”
宁橙对这人不感冒，以前针对过她和自己的朋友，除此之外，还在她们身上使过下三滥的招数。
就是个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女人。
在她手上，连童嘉杉这么聪明的人，也吃过闷亏。
胡晶晶曾利用不正当手段，在童嘉杉考博路上使过绊子，那一次，害得童嘉杉差点一蹶不振。
她不仅在童嘉杉的学术上泼过脏水，更是搜集了很多童嘉杉子虚乌有的不检点行为。
这种深仇大恨，童嘉杉能记她一辈子。
为此，当时没有导师愿意将她收到麾下。
不得已，宁橙第一次开了先河，去求了宁老。
也就是自己的亲爷爷，法学院泰斗级别的人物。
童嘉杉因祸得福，最终保住了学业。
当时童嘉杉没有和胡晶晶闹得鱼死网破，也有其重要且私密的原因。
她和当时正处于分居状态的盛钦洲，也就是如今的盛市长，有过一段心照不宣的情动。
盛钦洲是她的师兄，也是当时法院的法官，一来二去，两人接触后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彼此情愫暗生，在言谈举止中，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当时的盛钦洲，正处于上升的仕途，加之婚姻状况亮起红灯。
若是被外界添上这一笔，必然在政界引起轩然大波。
童嘉杉出于对他名誉的保护，只得暗吞苦果。
在胡晶晶拿出一些她和盛钦洲私下见面吃饭的照片威胁她时，她选择将最后一个博士生的席位拱手让人。
自那以后，她也渐渐疏远了盛钦洲。
后来的事，她不得而知。
这些年来，也就在大型聚会中偶尔会碰面，就是点头之交罢了。
有次从宁橙口中听说，他们一家过得很幸福。
不知凭借什么解除了婚姻危机，也许是共同孕育的那个孩子。
那是童嘉杉唯一差点犯下了错，偏偏被人抓住把柄，以此要挟。
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大概便是那时。
宁橙帮了她，将她拽出沼泽。
那些灰扑扑的泥，连带弄脏了她的裤管。
童嘉杉想，宁橙是她最后的救赎。
自那以后，她更加流连于草丛，将真心抹杀得所剩无几。
无数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扪心自问，盛钦洲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吗？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但她在他心里，名不正言不顺。
如若他出面平息风波，自己正面的形象，就会受到动摇。
那一刻，她开始对男人的真心大打折扣。
在他们心里，很多东西都高于爱情。
关于盛钦洲，宁橙没有问过，她也没有提过。
或许单纯无害的宁橙，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她多天真懵懂啊，不比她，年纪并未很大，感情经历已经跟个江湖骗子似的丰富多彩。
提到胡晶晶，童嘉杉不情不愿收起电子烟，将其扔入包中，对宁橙解释：“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我得去见一下我的当事人。”
宁橙不敢耽误她正事，让她去忙自己的事吧。
童嘉杉叮嘱她：“路上小心，到家了发我消息。”
宁橙小嘴一撅，甚是烦恼：“我不想看见老混蛋，才不要回家呢！”
“你这是结婚找罪受呢？怎么三天两头跟老混蛋闹别扭。”
宁橙大呼小叫：“老混蛋骂我没长脑子！”
童嘉杉被噎住，倒是没法反驳。
要说老混蛋多么罪该万死，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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