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记恨我，是不是？”
裴老爷子似乎没什么力气了，每说一句话，气息就微弱一分。
“没有。”
裴瑾之出声，嗓音里满是哽咽。
他松开纪恬的手，走上前去，跪在裴老爷子跟前。
“阿瑾，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裴老爷子看着他的脸，想要伸手去触碰，可怎么也没办法抬起来。
裴瑾之握住他的手，眼里一直隐忍的泪水终是决堤了。
“她不会怪您的。”
“是啊，不会……不会怪我，但……还是有人怪我了。”裴老爷子的嘴唇只哆嗦，眼里的光也在慢慢消失。
“你……二哥，他……怪我。”
裴瑾之咬着牙，眼睛泛红，颈间的青筋凸起，一直在隐忍。
“阿瑾，你和纪丫头，要好好的。”裴老爷子把目光投向纪恬，里面满是慈爱。
“我会的，但您……”裴瑾之像是突然失去的声音，说不出话来。
裴老爷子微微一笑，知道他想说什么，“爸爸……老了，总要……要离开的。”
“可不是现在。”
“傻孩子，可不是……不是你说现在，就不是……现在的。”裴老爷子眼中带笑，看向裴瑾之。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儿子也为他流了眼泪。
“阿瑾，你能……为爸爸哭一次，爸爸……爸爸……很……开……”
最后一句话，他还并未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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