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一步一步挪到墙边，探出头看一眼战况，巷子里的两拨人正打得热火朝天。
沈嘉妮下巴垫在沈钰头顶，好奇地张望：
“那个黑衣服的小帅哥叫什么名字？长得还挺帅。”
沈钰：“陆瑜，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校霸，老厉害了。”
沈嘉妮：“哇哦，活的校霸耶。”
又问：“他怎么不穿紧身裤豆豆鞋？”
程谦学着沈嘉妮的样子，侧着身子，脑袋压脑袋，形成完美的三彩团子阵型：
“你这是偏见，谁说校霸一定是精神小伙，我就不是，我当年只穿豹纹。”
沈嘉妮一想起程谦高中穿的那些衣服就眼睛疼，嘶一声：
“你还好意思提，等会回去就把你衣柜里的傻逼衣服全扔……”
程谦赶紧捂住沈嘉妮的嘴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沈嘉妮：“……”
有病。
沈钰忍笑，目光挪回小巷，看着陆瑜把潘睿踹翻在地，紧握的拳头狠狠砸上去，扭打在一起。
沈钰小声嘀咕：
“不愧是校霸。”
几分钟后，战斗结束。
沈钰眼睛一眯。
苏醒了，猎杀时刻！
沈钰原地活动一下脚踝，快步冲上去，一个大鼻窦甩潘睿脸上，发出格外清脆的声响，随后趁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火速撤退。
潘睿惨叫一声：“啊！”
江城大惊：“卧槽，有耗子！”
陆瑜嘴角抽了抽：“是沈钰。”
江城：“卧槽，有沈钰！”
许淮：“……”
沈钰拉着沈嘉妮就跑：“快跑，别被逮到了！”
程谦边笑边跟着一起跑，笑声传遍小巷：“你俩慢点，别摔了。”
潘睿捂着挨了一巴掌的脸，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咽回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瑜哥，我真不知道沈钰是你罩的人，下次绝对不敢了。”
陆瑜一只手把潘睿拎起来，用力拍拍他的脸，嘴角勾着一抹恶劣的笑：
“你急什么？我还没玩够。”
潘睿绝望地护住头部，脸上已经挂彩，青一块紫一块。
许淮站在一旁，掏出打火机点燃嘴里叼着的香烟，点点火星是黑夜里最耀眼的光亮。
过于云淡风轻的姿态与周围沉浸式互殴的男生们格格不入。
语气淡淡：
“行了，闹大了不好收场。”
陆瑜的拳头停在半空，瞬间换回平时吊儿郎当的姿态，往后退两步，一时手欠故意抢走许淮的烟，扔地上踩熄：
“你不装逼会死吗？”
许淮又拿一根烟叼嘴里，微抬下巴：“走了，请你们吃夜宵。”
江城举手：“烧烤！”
陆瑜：“我要吃五个苕皮，五个豆皮，再来五个烤肠。”
江城：“我也要！”
许淮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三人并肩走出小巷，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勾出少年人张扬恣意的身姿。
……
课间，沈钰跟徐绮手牵手去厕所，两人走进同一个隔间，开始秘密交易。
徐绮从裤兜掏出一样东西，神秘兮兮地塞沈钰手里，压低声音：
“这批货纯得不行，昨天试了一下，那叫一个带劲，你验验货，成的话我再去进一批。”
沈钰敬礼，握手：
“同志，我会记住你为人民做出的奉献，我代表M78星云封你为五星上将！”
徐绮握手，热泪盈眶：“Yes I do！”
隔板被人敲了两下，旁边传来漆夏的声音：
“你俩理智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还进行什么违法交易。”
沈钰看着手里的东西，红色包装袋，上面醒目的六个字。
“缺牙齿，素毛肚”。
徐绮：“我觉得缺牙齿已经可以纳入禁品的行列，我昨天吃了一包，差点灵魂出窍，连喝三瓶水才救回一条老命。”
漆夏不以为然：“有这么夸张吗？”
徐绮：“有，不信你尝尝。”
漆夏婉拒：“谢谢，我并不想在厕所吃东西。”
沈钰撕开包装袋，全塞嘴里，趁嘴巴还没反应过来，囫囵咽下肚。
包装袋丢进垃圾桶的那一刻，一股辣意直冲天灵盖，沈钰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
沈钰掐住脖子，喉间挤出几个字：“有，有毒！”
某位热心同学拍一下厕所门，关切问：“怎么了，吃粑粑呛到了？”
漆夏：“……”
徐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钰被辣得七窍生烟：“救命，Help me！”
热心同学：“听不懂，思密达。”
沈钰冲进教室，一口气喝完整瓶水，一点用都没有，崩溃得跑去操场狂奔，企图通过跑步的方式让辣追不上她。
一边哭，一边跑。
不知情围观群众误以为这位随风奔跑的女生失恋了，纷纷感慨：
“这他妈就是爱情！”
“呜呜呜，想当年我也是这样为爱痴狂。初一的小妹妹一定不要喜欢初三的大哥哥，因为你不知道，有位初二的学姐陪了他两年！听懂，掌声！”
“抱抱她吧，她快碎了。”
许淮站在窗前，看着操场上奔跑的身影，问徐绮：“行为艺术？”
徐琦递给许淮一包缺牙齿：“你尝尝，挺好吃的。”
一分钟后，操场上多了另一道含泪奔跑的身影。
英语老师站在窗边，问班上的学生：“沈钰和许淮怎么了？”
俞万的瞎话张口就来：“老师，这是他们学霸的学习方式，我们凡人理解不了。”
英语老师没在管，继续上课。
一个700分，一个660分，别说上课期间在操场跑步，坐老师头上听课都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沈钰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双手叉腰平复呼吸。
许淮扶着沈钰：“慢慢走，别停下。”
沈钰口干得不行，嗓子都快冒烟了：“我想喝水。”
许淮：“去超市吧。”
两人缓步走向超市，买两瓶常温矿泉水。
许淮拧开瓶盖，跟沈钰手里的矿泉水交换。
教学楼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四周空无一人。
十月的风带来秋季的凉爽。
沈钰：“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许淮：“忘了上课。”
沈钰哦一声，抬眸与许淮对视。
眼波流转。
沈钰低头：“回去吧。”
许淮回过神，不着痕迹地捏一下红透的耳朵，跟沈钰一起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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